开平皇把耳朵捂起来,叫道:“别——吵——了——”
众人急忙打住。殿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开平皇眼看范真,温言道:“范爱卿,今天让你上朝,就是朕料到会有此事发生,你作为两朝元老,又曾参加过北征西夷和当年南讨逆匪之战,你有何高见?”
范真道:“西夷和北番,皆长年游牧,善骑射,多骁勇,性野蛮,少约束,跟普通逆匪确实不一样,所以老臣以为,田大人所虑并非没有道理。”
田农等人都长舒一口气。
却听得范真又道:“不过,刘大人说的也是对的,如今北番犯边,国家危亡,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是一板一眼的不作权变,就会贻误战机,让边关吃紧甚至丢失国土,老臣记得,朝廷有战时应急备案,对于兵源、军粮、辎重等都是有过明文规定的,让受招安人员直接投放战场,也是其中一种应急之法。至于说这一回是整批招安将士集中送到前线,那确实是前无此例,主要是本朝也没有过十余万绿林好汉一起接受朝廷招安的事情。那么具体如何处置,陛下高瞻远瞩,非老臣这种尸位素餐者可比,就由陛下圣断吧。”
开平皇道:“范爱卿,你这是说了等于没说啊。”
范真道:“老臣久病家中,对于朝廷大事,所知有限,不敢妄谈。”
开平皇道:“李爱卿,你有何看法?”
李太师道:“老臣以为,田大人对秦风和姜长歌不能信任,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年龄,也是因为他们皆出身江湖,而不是出身科场,却忘了英雄不问出处的道理。老夫有个主意,可以消除这方面的顾虑。”
开平皇帝道:“有何主意,快说说。”
李太师道:“民间有句话,说的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既然怀疑他们的实力,就直接检测,眼下京都第一勇士,莫过于八十万禁军教头岑子南,他也是武状元出身,若论武功,不在樊英之下,只因在弓马方面有所不如,故而留在京师做禁军教头……老夫觉得,只消让秦风和姜长歌,各自跟房子南比武一场,若能打个平手或者至少不输得难看,就足于证明他们的武力都不弱。”
田农道:“相爷建议不错。臣赞成。”
大臣们低头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这位岑子南教头,是樊英前一科的武状元,据说是幼遇异人,上山学艺十几年,本来其师父是看他资质过人,想让他继承衣钵,但他立志出仕而不甘心埋没于江湖,学成绝艺后即下山,次年便连中三元,夺得武状元,只可惜他所学略偏,与高手相搏很厉害,却对排兵布阵则知得不多,无法带兵打仗,是典型的有勇无谋的人,偏他又自视极高,樊英几次与他商量,要招他到麾下做一名先锋官为国立功,但他自认为自己也是状元出身,理应与樊英平起平坐,不愿于居于樊英之下,故而再三谢绝樊英好意,一直做他的禁军教头。他的官阶远低于樊英,但以武学而论,樊英也忌惮他三分。寻常武将百十名近不得身。李太师抬出这个人来要跟秦风和姜长歌比武,实在是有些高看秦风和姜长歌二人了。在百官眼里,秦风也好,姜长歌也好,只是名气极大的草寇,跟正规的朝廷武将一比,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