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马士英,朱慈燃郑重的说道:“爱卿可知道我大明如今的商税制度?”
听到朱慈燃提及商税马士英深陷眼眶的眼珠微微一凝,郑重的说道:“太祖爷立朝之初就讲究休养生息,不与民争利,所以,对于商业税也就象征性的三十抽一,利润大的行业三十抽二,以后的历代皇帝皆是遵循组织,偶尔有时征加税收新君即位也就逐渐取消,万历年间,神宗皇帝倒是从宫内派出不少管事太监征加税收,比如开矿税等等,给朝廷带来了不少收入!”
说到此处,马士英撇了撇自始至终站在一旁老神在在不发一言的韩赞周,继续说道:“只不过,神宗皇帝驾崩之后,泰昌帝即位,在东林党的强烈反对之下,泰昌皇帝不仅取消的万历皇帝新设的税收,就连原先的商税款项也被取消了一部分!”
听到此言,朱慈燃点了点头,到与自己这几天了解到的并不多少出入。
原本以为面前的年轻帝王突然提及此事,是有意重新征收商税,但是此刻面前的帝王竟然保持了沉默,一时之间,饶是善于察言观色的马士英也猜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
沉默片刻,马士英抬头看着身形瘦削的年轻帝王试探的问道:“但不知皇上的意思?”
透过那双浑浊的双眼,朱慈燃看到了这双眼对于权力浓浓的向往,但是现在的朱慈燃并不打算摊牌,摆了摆手,似是而非的说道:“没有什么,朕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看着意兴阑珊的年轻帝王,马士英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躬身行了一礼,而后退出殿外。
听着已然走远的脚步声,原本侍立在一旁眯着双眼的韩赞周双眼睁开,看着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帝王,韩赞周不解的说道:“皇上为何会在马大人面前突然提及商税,难道有征收商业税的意思?”多日的相处,韩赞周已经明白面前的年轻帝王并不在乎那些虚礼,所以说话之间也就没有了刚开始的诸多顾忌。
“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就是想要借他之口,探探朝上百官的口风,这件事情不能从你口中提起,同样也不能从史可法口中提及,因为你们都是朕的亲信,有的时候,你们的意思自然也就代表我的意思,这样会引起朝上一些人的恐慌,如今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如此一来,马士英自然就成了不二选择,因为众所周知,他不是朕的人,从他的口中说出此事,朝堂百官不会多想!”面对着韩赞周,朱慈燃没有半点隐瞒,全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说,韩赞周都佩服起面前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之缜密,想了片刻,韩赞周犹豫的问道:“皇上怎么确定马士英一定会在两日之后的朝堂之上提及此事?据老奴所知,此人可是一个心思深沉而又善变之人!”
“若是在平常,朕也许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如今的马士英当初错失拥立之功依然失了先机,如今自然时时刻刻都紧盯着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朕的认可,此刻朕给了他这么一个台阶,以他对权利的渴望,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提出重征商税这件事情,因为明眼都人看得出来,若是真的能够重征商税,获益最大的无疑是身为户部侍郎的马士英,他不仅能够借机得到我的赏识,还能够大权在握,成为名副其实的朝廷要员,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