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朱慈燃回过神来,秦岩凌厉冷峻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遗憾,重新坐下身来。
朱慈燃端起手边的茶碗,轻抿一口温热的茶,目光随意一瞥,就已看到不少一身锦衣的纨绔公子富户豪绅缓缓地向着暖月楼深处涌去,明亮的双眼顿时深沉的可怕,看了看身旁的秦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常,“有些人有些事太过了解反而不好,水中赏月方能体会到月的妩媚,再说,我刚刚只是意外,从她的琴声中,能让我感到莫名的安逸沉静,对于此女,现在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打算。”
站起身来,看着楼外夕阳西下,朱慈燃迈起脚步,没有丝毫的留恋。
在其身后秦岩等人看着青年瘦削并不宽阔的身影,不知为何,他们感受到几缕萧瑟孤寂之感,已经跟随在朱慈燃身边不少时间的他们自然明白他们所追随的这位年轻帝王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唯唯诺诺,优柔寡断,恰恰相反,这位年轻帝王有着大明朝近几代帝王从未有过的远大抱负,更有着历代帝王不曾具备的城府和手腕。
只是有的时候,这位少年天子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孤独,正如此刻这般,若是能有一位倾国佳人陪在身旁,也许这位帝王就不会如此孤独。
并没有立即迈开脚步跟随朱慈燃远去的背影,犹豫了片刻,秦岩对着身旁的一位青衣壮汉简单交代几句,方才迈起脚步,想着暖月楼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朱慈燃看着明显沉默了许多的一群人,单手勒住马缰,顿住脚步,在夕阳的映射下,一身玄衣在斜阳的照射下多了几分尊贵和威严,环顾周围的一群人,疑惑的说道:“怎么了,自从暖月楼出来之后,你们似乎沉闷许多?”此番能够跟随朱慈燃触功德这些锦衣卫大都是朱慈燃的贴身侍卫,对与朱慈燃性格有着几分了解的他们若是放在平常时候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沉默。
面对着朱慈燃审视的目光,以李炎和秦岩二人为首的一众锦衣卫纷纷低下了头颅,沉默了半晌,还是与朱慈燃关系较为亲密的秦岩鼓起勇气说道:“公子,以我们身份有些话本没资格说,但是确实不得不说,公子虽贵为天下至尊,但却待人以和,对于我等更是如同手足,我等实在不忍心看到公子孤身一人,虽然公子否口承认,但是我们却是看得清楚刚刚公子对于暖月楼的那位女子的感觉非同一般。”
“以公子的身份,这天下女子还不是任取任夺?在我等看来,公子太过压抑自己,只要公子点一下头,就算是刀山火海,我我秦岩也要成全公子!”
听到此言,朱慈燃眉头不自觉的一皱,本想开口呵斥,但是周围的锦衣卫虽未说话,观他们的神情却与秦岩别无二致,朱慈燃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自然明白面前的这群人能够说出这番话也就说明在他们的心中不仅仅把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帝王,理解他们的心情,朱慈燃也不好语调严厉,“你们不必如此,如今北都沦陷,淮河以北几近陷落,大明百姓备受流贼与建奴的蹂躏,苦不堪言,先帝之仇未雪,朝廷危如累卵,如此时刻朕怎么有心情谈论这些儿女情长?”
犹豫了一会,看着还想开口的众人,朱慈燃再次说道:“朕在此就跟你们承诺,若是一月之内还对此女有念想,到时候,对于此事真不再多问,你们想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