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询抬起头,一双眸子里藏着明亮和诡异。
白溯月隐约感觉到,这件事里面,大有文章。
对于她娘,白溯月紧紧在印象之中有过那么一个人,可仔细却想,却连对方的脸都记不清。
白震说,她娘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病逝了,后来她追问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答案。时间久了,白溯月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娘的生活,只在偶尔看到别人娘亲的时候,才会生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尤其是在最后几年,她无数次在想,如果她有娘在的话,她也不会被人欺骗到如此地步。
对这件事好奇者,大有人在,不光是白询,在场不少老臣,都在奇怪,当初为何南夜国不乘胜追击,不战自退。
如果这段历史稍微改变一下,也许就会换一种结果。
白溯月也以为白震会当着轩帝说出实情,可却听白震一字一句道:“皇上当初答应过臣,不过问此事!”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轩帝的逆鳞一样,让轩帝的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了几分。
“白震,你可知道,你现在和朕说的话,是什么吗?”
白震面上没有丝毫畏惧,声音却更加坚决:“皇上金口玉言!”
轩帝的眼神冷了半晌,最终却也点了点头:“朕当初,是答应过你,不过问此事,但今日白询告你造反,你难道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话,透着浓浓的威胁之色,白溯月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她睁开双眼,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看了白震一眼。
以她对白震的了解,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对这种事情守口如瓶,难不成真如白询所说,她母亲和南夜国的国君有关系?
“皇上,月儿有话要说!”
白溯月声音之中还带着受伤之后的虚弱,但在场的一朝都是老臣,早就将白溯月忽略到一边了。
这会儿听到她突然出声,所有人的视线,不由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月儿,你先下去养伤吧,这里都是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丫头,插什么嘴?”
如果不是白溯月受伤的证据在身,轩帝也不会让她出现在玄武殿之中。
白溯月也不坐下了,扶着肩膀,状似虚弱的站起身来,一张脸蛋苍白的厉害。
“皇伯伯应该知道我爹的性子,就算他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可也一定有他的苦衷,也不代表他会做出逆反的事情来,如果我爹想要造反,为何不提早在二十年前,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不由得,在场众臣听白溯月的话,还觉得很有道理。
当年如果白震真的和南夜国通敌,哪里还有如今天风的太平盛世。
白询气的眼底的色彩阴沉的厉害,但终究,他还是棋差一招,这件事他准备了好多年的时间,明明就差不多了,却无奈只能提前捅出来。
他眼底沉了半天,想到最后的底牌,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听到门口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炎王殿下到!”
忽然间,一道身影像是带着风一样,暗红色广绣流云纹路的锦袍,就出现在了白溯月面前。
她一抬起眸子,就看到了炎墨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