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为何如此笃定?”一旁的太史慈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马超伸手指了指胡车儿的射影,答道:“吾之推断,便着落在胡车儿的这两双长臂、长腿上,此人不擅骑战,可是论起步战,那可是他高人一等的地方。”
就在马超三人浅笑言谈的短暂时间中,胡车儿竟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爬到了云梯的中段,其动作之敏捷,丝毫没有因为自身一丈多高的身材而受到影响,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硕大的长臂猿猴一般,兼具了爆发力和灵活性,正如马超所言,步战,那可是胡车儿最擅长的领域了。
城头上的樊稠很快也注意到了胡车儿的身影,连忙下令城头上的飞熊卫集中火力,对胡车儿的方向投掷大量的滚木、雷石,希望以此来阻止胡车儿攀爬的速度,或者将其从云梯上砸落下去。
一根根粗大的滚木夹杂着一快快硕大的雷石,纷纷从城头上砸落,若是换了一般人,自然难逃被砸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可是胡车儿却是怡然不惧,将手中的双刃长刀咬在口中,反手抽出背后的大棍,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云梯,另一只手挥动着大棍,在头顶上舞出一片棍影,将自身保护的密不透风,哪怕是一滴水都无法滴落到他的身上,硬生生的将砸向他的滚木雷石一一拨打开,不但护住了自己,还为身后跟随着他一起爬上云梯的部下将士们,撑起了一小片安全的天空。
这就是胡车儿的特点,身体高大,力大无穷,喜欢硬碰硬,虽然他的武功未必有多高强,脑筋更是一根筋,欠缺灵敏的思维,可是一旦较起真儿来,哪怕是撞到了南墙,也一定会用自己的头将南墙撞破,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通道来,直来直去,毫不做作。
城头上向下抛落的滚木,并不是毫无间断的,在二十多根滚木落下之后,便出现了一个停顿,胡车儿趁着这个间隙,再次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了一段距离,距离城头越来越近了。当飞熊卫第二次准备向胡车儿集火攻击的时候,胡车儿已经来到了距离城头只有两丈远的地方了。
仗着手中的大棍,抵挡住了飞熊卫们的第二波攻击之后,胡车儿再次向上快速的怕了一丈多,而后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双脚在云梯上猛力一蹬,在踏碎了两个阶梯的同时,庞大的身体竟然借着脚下的反震力凌空而起,向上跃出了将近一丈的高度,并同时在空中,完成了手中武器的交替动作,大棍被他重新插回了背囊中,取自破军阵精锐手中的双刃长刀,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
胡车儿本就高大,身体有一丈多高,这凌空一跃,再加上自身的身体高度,便让他基本上与陇县的城头齐平了,此时,他伸出左手,在城墙上狠狠一抓,用五根手指抓住城墙上的凸起之处,带动着身体重新落回了云梯上,双脚再次一发力,一双大长腿便跨越了云梯的顶端,在城墙上的垛口处站稳了脚步。
胡车儿这一登城,城头上的飞熊卫们顿时感到眼前一暗,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胡车儿那高大的身躯,竟是将太阳的光芒给遮挡住了。楞了一下神儿之后,飞熊卫们才猛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收摄心神,举刀向胡车儿的双脚劈砍了过去。
胡车儿咧嘴一笑,抢先一步出手,手中来自破军阵的双刃长刀猛地一挥,利用兵刃上长度的优势,挥刀在三名飞熊卫的脖子上一抹而过,锋锐的刀锋瞬间割断了三名飞熊卫的脖子,让他们的头颅离开各自的脖子,飞上了半空,断头处喷溅出了大蓬的热血,在他们的攻击落到自己的双脚上之前,连斩三人。
“好刀!当真趁手!”胡车儿大笑了一声,随即一跃跳下城头,来到了陇县的城头之上,挥动手中的长刀左冲右杀,势如一头出笼的猛虎,勇猛难当,杀的附近的飞熊卫惨叫连连,很快便开辟出了一块一丈见方的开阔地来。
前面有胡车儿挡住了飞熊卫的攻势,云梯上的张绣部下军士们,得以轻松的顺着云梯爬上城头,并利用胡车儿开辟出来的开阔地,形成了防御,为更后来的同袍能顺利登城做好了防护。
城头之下,见到陇县的城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缺口,负责指挥破军阵作战的大将徐晃,立刻沉声向身边的旗手发令:“调整进攻方向,命小股部队顺着缺口登城!其余部队加紧攻势,伺机沿着城头上可能出现的新缺口打开通道!”
在徐晃的指令下,正在攻城的破军阵精锐们立刻改变了战斗的方式,紧挨着张绣所部军士的破军阵精锐们,在空中齐齐的横向一伸手,强有力的抓住胡车儿部下军士们架设的云梯,而后身体在空中一荡,便凌空落到了对面的云梯上,快速的顺着云梯向胡车儿已经打开的缺口攀爬了上去;其他的精锐们,则是舍生忘死,将手中的长刀挥舞的更加迅疾了,最大程度的吸引着城头上的守军们,让他们无法到缺口处进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