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被李世民的亲兵推搡着押上战马,嘴里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李世民丝毫没有理会李元吉的喝骂,十分厌恶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亲兵赶紧将李元吉带走。
李元吉被人押着走远之后,杜如晦才走近前来,低声说道:“殿下,齐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指定的大军副帅,您这样做会不会引起陛下的不悦?”
“若是再把这个蠢货留在大军当中,指不定还会给孤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世民面色阴沉地说道:“父皇还需要孤替他征战沙场,这个时候他纵然心中不悦,也会等到洛阳战事结束之后再找孤问罪!”
“可是,如果我们这一次没能拿下洛阳城,那日后陛下绝对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信任殿下!”
杜如晦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在这里聚集了大唐半数以上的精锐,陛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殿下一个人统领的。我担心齐王殿下可能会去而复返。”
“大战在即,将帅不睦乃是兵家大忌。父皇也是沙场老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李世民沉声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这就发鹰信给刘文静和窦抗,请他们务必说服父皇。这副帅不管是给李神通也好,李神符也罢。总之绝不能让李元吉那个蠢货再回来。”
刘文静原本是李世民大军的行军司马,不过当初李世民为了稳定军心,让受阻于弘农城下的唐军熬过冬季,便做出了给全军加饷的决策。
刘文静正是因此而赶回长安向李渊报备,并请求李渊颁旨给兵部为全军加饷。
不过由于唐朝连年征战,钱粮耗损巨大,裴寂、独孤震、王珪等李建成的党羽便以此为借口出面阻挠,李渊在两个儿子之间和稀泥习惯了,这个时候又是举棋不定,一方面觉得刘文静说得有道理,唐军苦战数月,确实应该好好勉励一番。另一方面在裴寂等人劝说下又开始心疼那大笔大笔的钱粮,一直不能做出最后的决断。刘文静无奈之下只能留在长安继续和裴寂等人打口水战。
杜如晦闻言当即点了点头,拱手说道:“殿下英明,卑职这就去办!”
李世民继续说道:“洛阳守将孟拱虽然籍籍无名,但是从辅机都在他的手上栽了跟头就可以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屈突老将军和李继隆虽然都是统兵大将,但是论诡谋而运筹帷幄,他们还是差一点火候。所以这一次你就留在大军当中倾心辅佐二人,绝不能中了敌军的诡计,坏了孤的大计!”
“洛阳之战现在可以说是关乎我大唐命脉的一战。这一战若是胜了,我大唐军马便可携得胜之势席卷中原。可若是败了,那我们恐怕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走出潼关了!”
李世民说着伸出双手握住杜如晦的双手,沉声说道:“克明,现在辅机已经不在了,孤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孤希望日后我们能够在东都的紫薇宫里摆酒言欢!”
杜如晦缓缓地抬起头来,与李世民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对视一阵,只觉心头一暖,当即单膝跪倒在地,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殿下如此器重卑职,卑职敢不尽力?”
“克明,有你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李世民面露欣喜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兵贵神速,孤率领玄甲精骑这就出发,其他的骑兵由李嗣源率领,在这里稍微休整一会再出发。你和李继隆还有屈突老将军先解决调弘农的王仁则,然后立刻杀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