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杀了他。
要是被常人知道陈剑安的想法,定要笑掉大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敢有此妄想。
秦欢缓缓地朝陈剑安走了过来。眼眸里尽是冷漠。他掐住陈剑安细嫩的脖子,将他抬起。
手劲拿捏到位,不致命。
“小子,别耍花样。告诉本大人,你究竟是谁?”
陈剑安被掐着呼吸不来,急促着说道:“我……我就是一个游学的穷书生。”
秦欢阴寒道:“本大人不是要听这个。说了,放你走。”
陈剑安呼吸越来越重,哭喊道:“好痛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秦欢狞笑道:“本大人最喜欢听‘求’字了。哈哈……快些说吧,少些受罪。”
“我说,我说。”
陈剑安被秦欢掐的快要窒息了,又被他拉高了一些,此时正好与秦欢齐头。
秦欢一听,灰暗的眼眸中突然起了喜悦,可能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不用死了。
将陈剑安慢慢拉近自己。也不肯将他放下。
似乎这样虐待一个书生,他很兴奋。
陈剑安的脸色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苍白。
不过他明亮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神采,却未落入秦欢的眼中。
此刻,他对陈剑安的提防早已没了踪影。
一个书生,又没有武功。只会哭哭啼啼,胆小怕死。
秦欢自然不会有什么提防了。
就在这时,陈剑安突然笑了。
秦欢很愕然,不明白他为何会笑。
可是他再也不会明白了。
陈剑安右手袖中不知何时拿出一根尖锐的树枝,用尽全力狠狠地插入了秦欢的左耳之中。陈剑安的气力不小,竟然直接洞穿了耳膜,一端已从右耳而出。
秦欢左耳处满是鲜血,在月色下格外渗人。
陈剑安右手沾满秦欢耳朵渗出的血,被秦欢一掌打飞了出去。等他忍着痛,站起来时,秦欢已经倒了下去。鼻梁、下阴、耳朵皆是人体最柔弱的部位。陈剑安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能临危不乱地重伤了秦欢。
其实要不是秦欢早已没了提防,陈剑安根本没有机会伤他。
陈剑安不放心,从身旁拿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防身,心有余悸地走向他。
望着脚下这个叫秦欢的神秘杀手,陈剑安担心他会不会突然起身,杀了自己。
走近了,发现秦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剑安这才放下心来,准备立即溜走。
谁知,他没走几步,那重伤的秦欢突然站了起来,眸中尽是阴狠,准备一拳击杀陈剑安。
秦欢的右拳已经握紧,电闪之间狠狠砸向背着他的陈剑安。
陈剑安其实一直没有松懈,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吹来。
他突兀转身,被秦欢击中胸口的同时,手中一直拿着的石头,瞬间砸在秦欢的头上。
二人同时倒地。
一盏茶时间后,陈剑安艰难起身。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被秦欢的内力打了两下,五脏六腑早已受了重伤。要不是意念死撑着,恐怕早已昏死了过去。
而那个北燕血杀院的杀手秦欢,就这么大意地死在了一个书生手中。
真是可悲、可笑。
这是陈剑安第一次杀人。
望着四周,陈剑安心中有些后怕,可是他并不后悔。在这个乱世之中,如果自己刚才不反抗,死的便是自己。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死去却尚不知姓名的杀手,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凄凉。然后又无奈叹息一声。
陈剑安艰难起身,望着死去的秦欢,终了轻声说了句。
“怪只怪你轻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