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看着轻云,知道这个是在外院时就伺候她家男人的丫头。
对于伺候自家男人的女人,雪花当然要仔细端详一番。
轻云的眉目清秀,杏眼琼鼻,肤色白希,也算得上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
雪花看了韩啸一眼,没有说话。
轻云退下后,轻云旁边的同样装扮的另一个丫头,也上前一步,对雪花躬身说道:“奴婢雨雾,领的一等大丫头的份例,以前在外院伺候爷,五岁那年被叔叔、婶婶卖进了府里。”
雪花明白,接近过自家男人的人,就是轻云和雨雾了。
雨雾长得比轻云还要略胜一筹,细眉如黛,桃眼含情,樱唇小巧,惹人遐思。
雪花开始觉得牙根有些疼,怎么伺候她家男人的丫头,都如此出彩?就不能来几个丑八怪级别的吗?
雪花看了烟霞一眼,烟霞明白雪花的意思,对着雪花轻轻点了点头。
雪花明白了,这两个丫头也是身上有功夫的,是从小就接受了训练的。
嗯,这样也好,院子里多几个会功夫的,总归是好的。
雨雾退下后,又走上来一个杏眼桃腮的丫头,低声说道:“奴婢香杏,领的是二等丫头的例,以前在二夫人的房里当差,二夫人见奴婢刺绣的功夫还可以,就把奴婢拨了过来,以后给夫人做些针线活。”
香杏说到这儿,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继续道:“奴婢的爹娘,是二夫人的陪房。”
雪花明白,这个是二夫人派来的亲信。
香杏神情忐忑的退下后,又走上来一个丫头,躬身说道:“奴婢谷雨,领的是二等丫头的例,以前在针线房,是家生子。”
雪花点了点头,这个应该是在国公府有深厚根基的家生子,不知是走了谁的门路进的“玉香苑”?
“奴婢霜儿……”
一个接一个的丫头站了出来自报家门,然后雪花发现了一个问题,怎么每一个丫头都那么水灵?就连三等的洒扫丫头都长得跟根水葱似的。
雪花眸光一闪,明白了,自家爷可是国公府最大的一个香饽饽呀。
看来,她要好好的观察一下,凡是本人肖想她家男人的,一个不留,至于是父母抑或亲戚有想法,然后托人走后门送进来的,另当别论。
丫头们报完家门,就是粗使婆子了,雪花觉得都没了新意,无外乎是各处送进来的罢了。
要说她这院子也快成了大杂院了,应该和各处沾上关系的都有。
其实,这也怪韩啸,谁让他成亲前没有自己的院子,一直住书房?如今他立了院子,当然都是从各处送来的人了。
雪花明白了,这院子里除了她带来的和伺候韩啸的两个丫头,所有的人都不可信,都不得不防。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雪花觉得她的婚后生活,好像不是康庄大道呀?
遣散了院子中的人,回到寝室后,雪花刚要往铺着长毛绒毯的卧榻上躺,韩啸就先一步坐下去,把人搂进了怀里。
“这些人,你不必烦心,凡是觉得不妥的,尽可以打发了出去。”韩啸看着雪花蹙起的秀眉,声音里有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雪花把脸埋进韩啸的胸前,没有说话,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好吧,雪花承认,若说肖婆子是拿了老夫人的尚方宝剑来的,那么她现在也得了韩啸的圣谕。
雪花的眉心舒展开来,既然有人给她做靠山,她还有什么顾忌?
再说了,她本身还有郡主的身份呢,她怕谁?
雪花忽然觉得,她若是不弄出点事儿来,都对不起皇上对她大肆的封赏,对不起她郡主的名号。
雪花瞬间仿佛打了鸡血,正能量满格,重新焕发出神采,被烟霞和笼月伺候着梳洗一番,和韩啸一起向松鹤堂走去。
晚霞遍地,草木染金,深秋的风带来了阵阵寒意,雪花紧了紧肩上绣百鸟朝凤,滚了一小圈雪毫的水红披风,深吸一口气,体会这深秋的气息。
韩啸侧眸看一眼走在身边的妻子,放在身侧的手抬起,但在搂上雪花的纤腰之前,收了回去,在身侧紧紧握起。
雪花没有发现韩啸的动作,烟霞和笼月却在后面看了个清楚明白。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觉得她家爷变了好多,对夫人越来越离不开了,若不是仍冷着一张脸,都有了婆婆妈妈之嫌。
唉,希望爷的这股劲保持长久一些,千万别泄了,否则夫人……
两个丫头不由的都想起了当初老道在谷里说的话,心里都闪过了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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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里,老夫人坐在铺着暗红色绣“吉祥如意”,四周满是大朵的团花牡丹的丝柔炕单上,身后靠着亮金色绣白鹤的大靠枕,神情很是和蔼。
雪花和韩啸给老夫人请过安,老夫人笑米米的道:“靖王爷和王妃肯定高兴坏了吧?”
雪花听了老夫人的话,笑着道:“是,义父和义母很是高兴。”
“唉,这也难怪。”老夫人感叹一声继续道:“王府里就世子一根独苗,实在是太过于人丁单薄了。”
雪花一愣,靖王夫妻高兴和王府人丁单薄有什么关系?
雪花脑筋一转,随即明白了,老夫人是说她以义女的身份回门,给靖王府添了人气。
“娘说的是,不过,以后这王府可就要热闹起来了。”二夫人王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