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报姓名之后,立即引起周围人的低声议论。
“他就是张记火锅的店主?”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少,据说那张记火锅味道很不错,哪天得去尝尝才是!”
“那你可得早点去,不然排队就要等半天!”
“听说昨天翠柳院被砸,就是他雇苏州打行做的?”
张远听到这些没所谓,可林渊听了却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昨日妓院被砸之事,哄传县城,就连他都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雇打行的,却是张远。
他不老实在半山桥做生意,却雇打行地棍到县城砸妓院,还嫌这县里不够乱吗?
旁边宫先生见他脸上隐隐有几分薄怒,便凑到近前低声说道:“那翠柳院是方义文名下的产业,初五那天砸火锅店的打行,据说就是他雇的。”
林渊听了,有些意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事。
张远虽不曾听清宫先生说什么,但看到林渊脸色好看不少,便将方才的事说了出来。
他口才便给,说的活灵活现,加之旁边有人见了县太爷,觉得腰杆硬了,便隐在人群中大声附和,一时间那两个无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是那两个皂隶,也被人夹枪带棒含沙射影的,骂的抬不起头来。
“哼,如此恶棍地痞,还不快锁拿下狱,更待何时?”林渊背着双手,昂头睥睨道。
胖皂隶连忙应下,和另一个皂隶将那两个无赖子套上锁链。
“这二人分明偷了许多东西,还请当场搜身,若有赃物,也好还之于民!”张远见状,走到林渊身边低声说道。
这要是被皂隶带走,即便不会偷偷放人,恐怕他们偷的东西就要落入皂隶的腰带里了。
林渊从善如流,让长随林九去搜身。
这一搜,却从二人身上搜出七八个荷包,四五张香帕,并玉佩耳环甚至银钗等等,乱七八糟一大堆。
“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林九顺手给他俩一人赏了一耳光,犹不解恨,又各踹了一脚方才罢休。
这两个家伙挨了打,却一声不敢吭,垂着脑袋装死狗。便是那两个皂隶也臊眉耷眼的,让到了一旁。
接下来自然是失主前来认领,这消息如同过一阵风,很快传了出去。
好在林渊这次出门带的人很不少,加上闻讯而来的衙役维持秩序,倒是没有惹出什么别的乱子。
“若不是县太爷,草民如何能找回荷包?您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有那领了失物的,高兴之余自然对林渊感激涕零。
“咱们县有林青天,真是我等小民之福!”
“好官啊!仪表堂堂,一身正气!”
林渊听了不由飘然若仙,心中颇为得意,顺带着看张远,就越看越顺眼了。
若不是他方才提醒,自己差点就错过了这个机会,此子聪明伶俐,可惜不肯读书科举,未免有些浪费人才。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多教诲才是。
张远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说这位县太爷,不会又动了劝说自己读书的念头吧?
此时那临街楼上的窗子里,陆眉看着张远,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