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幼川没想到他豪爽至此,当下有些愣怔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中人请到,郝幼川说明原委,便拟了此宅租赁和店铺转让的契约各一份,双方验看无误各自签字画押,那中人吃了茶,平白得了注银子,喜滋滋的告辞而去。
张远待那中人走了之后,便取出荷包,数出厚厚一叠银票交给郝幼川。
“这?不是说过几日再拿银子吗?”郝幼川惊讶的俩眼都快瞪出眼眶了,他不是没见过大笔银子的人,只是张远实在太轻松写意了,似乎全不当回事似的。
“大哥不是急着用钱吗?反正早晚都要给。”张远说道:“若是这些还不够,大哥只管说便是了。”
郝幼川舔舔嘴唇,入伙那桩生意当然是本钱越厚越好,可他怎么好跟张远开口?
见他面有难色,张远微微一笑,数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从桌子上推给他:“若是大哥用的上,便先拿去用,什么时候有了,再还给小弟不迟。”
郝幼川想了想,慨然道:“既如此,愚兄就不与贤弟客气了!”
方才写契约的笔墨纸砚都在,他提笔写了借据交给张远,这才收了银票。
“对了,贤弟可知道,方家在京城和地方上,都有人做官?”见张远收好借据,郝幼川忽然想起此事,便对他问道。
张远以前隐约听人说起过方家的背景,然而所知并不详细,闻言便摇了摇头。
郝幼川皱眉道:“据说大房长子在京城做了给事中,另外三房在某地做六品通判。”
“怪不得方家的人都这么嚣张。”张远冷笑道。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他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至于以后的事,现在担忧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方义文被气得卧病在床,即便还想对付自己,恐怕也力不从心,自己应该抓住这段时间快速发展,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不会被人当成软柿子随便捏。
当然了,若是能有盟友更好,这也是方才张远主动给郝幼川借银子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嘛,就是张远觉得郝幼川此人不错,能够帮他,就顺手帮他一把。
原本郝幼川还要请他吃酒,不过张远看看雨已停了,天色也不早了,便告辞回去,约好明日再带人来查点货物接手店铺。
待回到半山桥,已是傍晚时分,火锅店里正是高朋满座的时候,吆五喝六,听口音好些人明显是从外地来的。
张记火锅名声远扬,除了得益于口味独特之外,他和方家的争斗也被好事者四处传播,可以说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事件营销”。而且半山桥本就是民居辐辏、行商云集之地,消息发散的速度非常快,范围更加广。
素姐见张远回来,忙找了干衣裳给他换,张远一边脱鞋一边道:“今天已经定好了房子,明天我带人去收房,你要不要同去?”
“这么快?”素姐惊讶道。
张远便将郝幼川如何派人请客,如何在酒席上说起此事,如何去看了房,那宅子如何不错,还有自己接手郝幼川的两家店铺等事都说与素姐。
素姐收了张远脱下来的袍子,道:“左右无事,同去看看也好。”
“对了,你怎么不问问,郝大哥在哪儿请我吃酒?”张远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