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指望余岸笨到连这十万两银子都贪掉,藏起,再让鱼非池顺藤摸瓜的找到他藏银子的地方。
这太不现实了,鱼非池这么做,简直就是石凤岐说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鱼非池却一边吐一边扔肉包子扔得开心利落,半点迟疑也没有。
大家纷纷不解,但是鱼非池也不解释,只说时机到了大家自然会明白。
不明白的人当中还有曲拂公主,曲拂十分疑惑地看着鱼非池:“鱼姑娘不像是轻易投降之人,这便不是向余岸示好。也不像是会相信这等做法可以引出余岸狐狸尾巴的人,也就不是设局。我实在看不明白,鱼姑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鱼非池看着这位公主,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怎么连你都得到风声了呢?”
“这圈子能多大,什么事一下子就传开了。”曲拂笑道,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鱼姑娘这是……”
“连你都知道了我要余岸去买奴隶送进长宁城的事,你说其他人知不知道?”鱼非池笑问。
“鱼姑娘你好聪明啊!”曲拂叹道,“要换作是我,是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来的。”
“不过你之前为何要来问我此事?”鱼非池反问她。tqR1
“我担心啊,我可是把幸福赌在鱼姑娘身上的,你总不能不允许我有所担心吧?”曲拂鼓了鼓腮帮子,模样可爱,“不好意思啦,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怀疑鱼姑娘的。”
鱼非池笑了笑:“你是一国公主,我可不敢受你这等重托,我做我的事,你是从中受利也好,从中遇害也罢,我都不会负责任的,因为不是我叫你加入进来的。”
她说得很直白,一点也不婉转,公主殿下你就算是在我这里翻了船,没了命,也不能怨我的意思。
曲拂偏着头看着鱼非池,想了一会儿:“鱼姑娘你这样说话好生刻薄的。”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呀。”鱼非池也从来不说自己是善心人不是?
“我知道了,以后呢,我不会再来干涉鱼姑娘你的事,既然我选择了相信你,就一定会一直信到底。”曲拂拉过鱼非池手,用力的握了握。
鱼非池看着她细嫩白皙的小手,只笑着不说话。
有了卿年的前车之鉴,鱼非池现已不是很想跟任何人有太过亲密地来往。
若再有人从她生命里猝不及防地离开,她也就不会那么心痛。
石凤岐说,世上最残忍的人是鱼非池,一点也没错的。
因为鱼非池开了想把奴隶接进长宁城中的先河,陆续有不少人都希望余岸这位大善人把以前他们拯救的奴隶都接到南燕来。
人是有虚荣心的。
给余岸筹款的人那么多,不是每一个都与余岸关系密切,也不是每一个都是余岸的亲信,不然余岸哪里能筹到那么多的钱?更多的是一些普通之辈。
这些人做了好事,砸了银子,救了奴隶,却从未见到过他们做好留下的痕迹。
唯一可证的,就是时不时余岸在角斗场的那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还有几个奴隶表演的角斗戏码。
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的。
给人让个座,还想听一声谢谢呢。
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救了那么多的奴隶,更耗费了几乎是巨资,却从来,什么也没有看到过,总归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只是以前没人说,大家也就都算了。
鱼非池开了此举先河,便会引得许多的人来向余岸提议,将之前的奴隶都接过来吧,来这南燕过好日子,他们会照顾这些奴隶,既然已经救过他们了,就要救到底。
当然了,这其中不乏石凤岐暗中的操盘,他在南燕是没有太多人脉的,燕帝不会允许他有人脉,但是音弥生可以啊!
堂堂世子殿下,国之储君,去干这个事儿,总不会有人说什么。
音弥生知道石凤岐在一步步把他钉死在储君的椅子上,也从来不说,只是偶尔会温柔地发笑:“你这么怕我抢走鱼非池吗?”
石凤岐的眼皮便一阵乱跳:“是啊,怕得要死,你满意吗?”
音弥生也不告诉他,其实鱼非池早就对他有所钟情。
一时之间,余岸门前贵客络绎不绝,都是些提议想看看奴隶,愿意为奴隶提供住处与粮田的人。
余岸笑着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上佛珠,一不小心,捏碎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