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非池听着这曲子倚着栏杆看着一池枯败的荷花,觉得自己跟这些荷花差不多,快要枯萎到死了。
后来石凤岐果然不再缠着鱼非池,甚至连疑惑都没有了,跟往日里故意的冷漠与尖锐不一样,此时的他只是自我克制,有种要把有关鱼非池的一切苗头都掐死的感觉。
这种感觉感受得最明显的是鱼非池,他是正儿八经地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来看待了,就像把自己当成了苏于婳一样的普通人,没有过多的关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
鱼非池心里念上几句阿弥陀佛,至少隋帝不会时不时地就要想办法弄死自己,或者赶走自己,免得自己再一次把他儿子勾搭了。
这勉强着,也算是积德行善了,鱼非池觉得,她下一次投胎应该可以投个好胎,不用像这辈子这么煎熬,毕竟这辈子积了德。
除开这些你喜欢我我喜欢他他死掉了的小故事,真正的大故事也是一波三折。
商夷两头开战,一头打大隋,一头打苍陵。
苍陵还好说,至少稳得住,可是大隋就不太好对付了。
初止本来已按原定计划,要跟大隋停战了,结果鱼非池看破了商夷的计划,让瞿如追着初止的屁股打,打到他屁股开花也不停下,往死里揍他丫的。
这里面当然有鱼非池的私人情绪,恨不得让初止再断一条腿才算解恨,可是对大隋来说,这也是极好的。
至少又拿下了几城几地,商夷以前得到的白衹那一半土地,快要守不住了。
如果商夷得了苍陵一半地儿,失了白衹一半地儿,这个算法,怎么都是不划算的,因为商夷此消彼长等于啥也没干,而大隋却又在北境多吞了一块地方。
于是商帝不得不把目光从苍陵转移到白衹来,着重地应对瞿如这员猛将,以及这员猛将背后的天才智囊团。
这样一来,商夷就没那好对付了,瞿如的高歌猛进也受到了冲击,已经有许久没能攻下一城,耽误了许久的时间。
鱼非池琢磨着这时候如果把商夷的火力全部吸引过来,关注大隋,大隋能不能承受得住,虽然这样做,可以暂时缓一缓南燕的危机,可是于大隋并不是很有利。
因为这个话题大家讨论了很久,就连鱼非池也仔细斟酌这里面的利弊。
“其实此事关键点在后蜀,如果后蜀能稍微对商夷有所制衡,苍陵与白衹的战事就可以暂时停下,给我们缓冲的时间来重新安排战术。”鱼非池咬着笔头皱着眉头。
“后蜀不可能会对商夷做什么的,自打后蜀与商夷联姻之后,卿白衣就下令造船开河道,摆明了是准备与商夷一同南下。”石凤岐大大方方地接过鱼非池的话,有理有据地分析。
“的确,后蜀如今也没有我们可用的人了,卿白衣与书谷都不会被我们劝服,更不要提还有向暖师姐在那里。”鱼非池继续咬着笔头。
“她与书谷相处得不错,更有利于后蜀与商夷之间联系合作。”石凤岐又接道。
“得想个办法,让商夷在苍陵的战事上吃瘪,暂停一段时间,我们这边才能缓一缓。”鱼非池又道。
“你不是与苍陵国的乌那明珠公主相熟吗?”石凤岐问道。tqR1
“你不是更熟吗?”鱼非池咬着笔头抬起头来顶了一句。
这一抬头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与石凤岐,从隋帝到上央到苏于婳,跟见了鬼一样。
鱼非池放下笔,站起来,略显尴尬:“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石凤岐笑了一声,“老胖子担心我喜欢你,我现在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大家该干嘛干嘛。”
隋帝动了动发白的眉毛,看了一眼石凤岐,有些怀疑,又看了一眼鱼非池,鱼非池的内心骂遍石姓全家,温柔地笑道:“毕竟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我只想好好地完成他的遗愿,儿女情长之事,已不再是我所渴求的了,也多谢陛下不责怪亡夫数次冲撞之罪,依然让我入邺宁城来,可以为大隋效力。”
隋帝发白的眉毛再动一动,亡夫?
这臭丫头是欺着自己不能在这时候揭穿她的谎话,暗戳戳地给自己找场子是吧?
上央低头藏住笑意,也是难得见隋帝如此吃瘪的时候。
“小师妹节哀顺变,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苏于婳也觉得这话太搞笑了,险些笑出声来,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才装出悲痛的样子,安慰着鱼非池。
鱼非池看着这几人,觉得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