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忍受石凤岐身边站的是另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与他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也不可以。
石凤岐只能是她的,就像他当初是怎么霸道地宣布自己只能是他的一样。
除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任何一个敢有所觊觎的人,都不可饶恕!
她不知道,石凤岐有多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眼神,这样自私又霸道的眼神。
石凤岐,他满心欢喜满心情愿地成为她的独有。
所以他坐起来,长臂圈住她的细腰,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有些邪恶地笑道:“怎么看,像这样吗?”
他话音一落,扣着鱼非池让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一面铜镜,铜镜里的好风光一下子撞入她眼中。
自己手臂雪白,他的皮肤带着古铜之色,对比明显,莫名和谐。
石凤岐靠在她耳边,双手环着她细腰,半眯着眼与她一同看着镜中的两人,眼神深情而迷离,他沙哑地声音在鱼非池耳边呢喃:“鱼非池,我会死在你手里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下定的决心,鱼非池已经分不太清了,也许是隋帝以死相逼的时候,也许是再次来到这院子里的时候,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把他拱手让人。
就算自己终究会害了他,鱼非池不愿意眼看他与自己再无关系,自私也好,不讲理也罢,她宁可石凤岐死在她手里,也做不到把他送走。
也许以后会有很多人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妖妇,也许会被一些人恨一辈子,也许到最后,石凤岐也会怪自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此刻拥有石凤岐,就像以前一样。
如果未来真的是地狱,那也没关系,不如一起死啊,不如一起去地狱看一看,那时是不是真的比人间更惨一些。
假若她的自私要用数百辈子来偿还,无所谓啊,这辈子不过好,还想什么下辈子?
所以纵情欢愉吧,人生如此短暂啊,不要浪费一丝一毫,要尽一切可能地去贪欢,抓一切机会地去堕落,不要问良知了吧,不要管理性了吧,纵死,也让她死在狂欢中吧。
月牙儿悄然升起,两人紧紧相依而眠,石凤岐看着枕着自己手臂闭目入睡的鱼非池,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睡觉总是习惯只睡一半的地方,也知道了为什么手臂总是会伸在另一边,那本来就是她的位置。
他看着鱼非池很久,看她稍有些凛厉不那么柔和的长眉,看她纤长的眼睛盖在眼睑之下,看她均匀轻浅的呼吸。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心满意足。
鱼非池在他怀中动了动,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缠着他狼腰,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不睡?”
“怕是一场梦,醒来你就不见了。”石凤岐手指轻轻拔开几缕散在她脸颊上的碎发,轻轻捏着她耳垂。
鱼非池想起那年在月郡,两人第一晚,自己倒真是把他睡了之后,第二日就跑不见了的。
想着便发笑,挨得他紧一些,吻了一下他胸口:“睡吧,我不会不见的。”
石凤岐手指滑着她光洁的手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才养成了睡觉不爱穿衣服的习惯?”
“裸睡对身体好,想什么呢?”鱼非池嘟哝一声。
“不好啊,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绝色尤物不穿衣服睡在旁边,我根本睡不着啊。”石凤岐低声叹道。
鱼非池动一动,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睁开眼,看着他,笑骂道:“石凤岐啊,你就是再怎么变,这下流胚子的本性,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没办法啊,我年轻气盛精力好,你又身似迷药让人流连忘返。”石凤岐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这次我在上面吧,不然你太辛苦了。”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得去早朝,你赶紧睡!”鱼非池拉过被子裹在身上从他怀抱里滚出去。
“唉,床就这么点大,你往哪里跑?”石凤岐提着被子一拉,就从被子里掉出个白花花的玉人儿来,他端端地笑着看,把鱼非池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