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西楼神使的独女,月芷兰。”
“什么?”
“月小姐突然患重病,难以医治,得昨夜我家下人白执书悉照料,堪堪保得一命,但也气若游丝,而张大人你手上,正好有救命良药,献于西楼神使,西楼神使爱女心切,极为感动,便替大人你说了句好话,从王后手里,把你的命捞了出来。”王轻候眸子半睁,懒散地看着张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过去,笑得没一点温度,“大人觉得如何?”
张恪自是知道,月芷兰没病,但王轻候会将这位月西楼的掌上明珠整到有病,病到将死。
他连神使的爱女都敢算计,利用,他简直可怖!
“你大概是疯了,若让人得知这些事,你必死无疑!”
“嗯,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大人,你会保守秘密么?”王轻候微微前倾身子,像是说悄悄般:“据说,这病,是昨日张小姐去我府上小坐之后,月小姐才发的,于是今早,我来贵府问一问是何情况。张小姐,昨日在我府上喝茶可开心啊?”
张素忆昨日当然没有去过王轻候府上,但是,谁说得清?
王轻候根本没想过让张家干净,他会想尽了一切方法往张府泼脏水。
只要那月小姐一口咬死了是张家干的,张家有办法?
月小姐会不答应么?
除非,她想看到白执书死在她面前。
王轻候,堵死了张恪所有的退路。
等到王轻候从张府里出来的时候,张恪已是汗湿后背衣衫,看着王轻候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去招惹的人。”张恪咬得牙关作响,狠声说道。
张素忆虚坐在椅子上,望着王轻候潇洒离去的背影,那背影高大挺拔,微松的衣衫拢在他身上,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仿似吹过他身上的风,都带着令人绝望的冰冷阴谋。
方觉浅回头看了那张素忆一眼,小声说:“她好像很绝望,也很心碎。”
“干我何事?”王轻候抬手搭上她肩膀,语气轻快:“是她自己找死,先来招惹我的,就怨不得我手狠心辣,不留活路。”
“她喜欢你。”方觉浅用的是肯定句。
“嗯。”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什么?”
“你对女子总是很温柔的,为什么对她,这么恶劣?其实今日这些话,按你的性格,你可以说得更委婉的,不会这么咄咄逼人。”方觉浅知道,王轻候是一个能把最残忍的话说得最动情的人,他今日这派说法,跟他平日不相符。
“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她喜欢我吧。”王轻候低头看了方觉浅一眼,笑了笑,“被讨厌的人喜欢,也是一件很让人恶心的事。”
“她不过是受长公主之命来接近你,也没对你造成多大伤害,却受到了你这样的对待。王轻候,你真的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小鸡肚肠得很。”方觉浅皱皱鼻子。
王轻候却站定,走到她跟前,正对着她,双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低头笑声道:“听好,我不喜欢你同情别人,谁也不行。”
“包括你吗?”
“包括。”
“好。”方觉浅应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