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一路背着她到了昭月居,抉月见王轻候背着她来略有吃惊,但到底没说什么,只安排了一个间安静的房间让她睡下。
“小公子有事找我?”安放好方觉浅,抉月又带着王轻候来到说话的地方。
王轻候睨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小公子你又抬扛。”抉月笑道,给他斟酒。
“我来是问你,神殿里近来的风声如何。”
抉月理了理话头,慢声道:“任秋水,于若愚,虚谷三人南下之后,神殿中其他四位神使有两位也去了外地,一个去了清陵城,一个去了越城,这都是去布道的,听说这两城最近正在大肆修建神殿分殿,留在凤台城的除了月西楼神使外,还有一个鲁拙成神使。”
“鲁拙成?这名字听着跟于若愚有异曲同工之妙啊。”王轻候道。
“小公了说得有理,这二人的名字据说都是神枢为他们取的。”抉月笑说。
“哦,竟有此事?”
“是这样的,神殿原来的八神使中,在这一任神枢上任之际,有五位是原来的老人,后面时间久了,更老的神使相继离世,才有了新神使填补上任。鲁拙成与于若愚二人,当年都是跟随神枢的神侍,在神枢还只是神使的时候,这两人便跟着他,名字也是由他赐的。”
这倒是一段经年往事了,掐着指头算一算,当任神枢在这位置上已有近四十来年,虽然这四年多年来里他有三十里隐居不现身,不知是不是死在哪个鬼地方,于若愚与鲁拙成两人这也是老人了。
“不过我劝公子还是不要打鲁拙成的主意了。”抉月突然又道。
“怎么说?”
“神殿中如今我们熟知的七神使里,只有这位拙成神使是真正全心全意供奉神明,不理纷争的。就算是于若愚,也因为看不过去神殿各神使间的内部消耗偶有出声,但鲁拙成却是真正的不理外事。”
“哟,神殿里头还有这样的人?”
“神殿里头也未必全是坏人,就像神殿之人未必尽是好人。”
“也对,我来也不是为了那鲁拙成来的,就是想知道月西楼最近如何。”
“风头正盛,来年春天任秋水要是赶不回凤台城,那么便是月西楼作为神殿代表主理这修摘星楼之事了。可能因为她是女子的原因,极得王后信赖。”
“王后的手越伸越长,一开始她在神殿中还只有任秋水这一个帮手,现在越来越多了,想来,她要取殷王而代之,彻底掌控整个殷朝,甚至这片大陆,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王轻候微微勾首,想起那个心肠狠毒的女人。
他的预感是没有错的,王后将会是他在凤台城里,目前最为强大的对手。
抉月见聊了半天,王轻候也没喝点东西,怕他口渴,将已然凉了的酒倒了,重新满了杯温热的清酒,再次递给他,安慰道:“公子你如今哪里操心得过来这些事,想来公子来问我这个,是因为白执书公子吧?”
“嗯,我昨日让应生去探一下白执书与月芷兰的关系如何,他告诉我,两人近来时常吵架,但每次都是白执书先低头,最过份的一次,是月芷兰让他当街给她跪下道歉,白执书没同意,两人冷战数日,白执书最终熬不住,昨日不是乞巧节么,在昨儿个给她赔礼去了。”
王轻候也是头疼,白执书这疯魔症什么时候才能好?
抉月听了,有些难以相信般,道:“我记得以前的白公子脾气虽好,但也不是没有底线,他性格包容温和,可也不是月小姐肆意糟践的理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