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尧卷着袖子给王轻侯擦身子的时候,王轻侯慢慢醒转过来,背对着王启尧喊了声:“哥。”
“你又知道一定是我?”王启尧心中一喜,面上却淡然,打着趣问他。
“你给人搓澡手劲儿太大了,打小就是这样,搓得我皮疼。”王轻侯不知好歹地抱怨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王启尧在水里淘了下帕子,浇着水在王轻侯身上,看着他后背上有几道新添的伤:“你怎么还受伤了?”
“战场上留的,你说会不会留疤啊,有没有什么去疤的良药,你赶紧给我抹上。”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留几道疤怎么了?”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莽汉。”王轻侯转了个圈,正正地看着王启尧:“严重吗?”
“不严重,都结痂了,抹点药就应该好了,也不会留疤的。”王启尧笑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这事儿严重吗?”
“严重。”
“那我还走得开吗?”
王启尧望着他无奈地叹气,盘膝坐在地上:“我若说走不开,你是不是还是会走?”
“十分的话,严重程度是几分?”
“八分。”
“这么麻烦?”
王启尧把手里的帕子砸在他脸上,笑骂道:“你是不是我来了,都不乐意动脑子想事情了?有你这么躲懒的吗?”
王轻侯揭下脸上的帕子,沾着水擦着身子:“时间久了,我怕她忘了我,她比我狠心多了。”
“你若真的这么想去找她,就去吧,朔方城我守得住的。”王启尧靠着身后的椅子腿,抱着胸看着他:“你别恨朔方城就好,那毕竟是你的家。”
王轻侯爬在浴桶沿儿上,“你这话说得,我要是真走了感觉一万个对不起你似的。”
“你小子对不起我的事儿多了。”
“那我帮你解决了这些事儿再走吧,这么大个人了,我也该懂事了不是?”王轻侯笑说。
“打的什么主意,直说。”王启尧可是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他才不会这么好心,肯定有什么坏心眼。
王轻侯在浴桶里划了划水,笑得一脸阴险:“敢阴老子,老子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我王字倒起来写!”
“王字倒起来写还是王字,你这个傻子!”
“你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赶紧出来吧,外面一大群人等着你呢,衣服给你挂旁边了,穿好,别受凉。”王启尧无奈地摇头笑,笑得宠溺。
这真是不管王轻侯作天作地作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无底线包容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