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吧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越清古继续喷。
陈骄气得拂袖而去。
书房里留下越清古跟越彻。
越彻一直都没说话,这会儿陈骄走了,他才叹了声气,喝了口水:“你老大不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还用得着为父跟你说?”
“我忍他母亲!我说父候,你好说也是一方诸候,你能不能拿出点气魄来,这窝窝囊囊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越清古气得转过头去懒得看他那精瘦的父亲。
“越城地小,守城大军统共不过三十万,一半之数在陈家手里,陈骄叔叔陈致和在朝中党羽众多,更极得你妹妹,那位殷朝王后的喜欢,每年都往宫里送去各式珍宝孝敬她。此种情况下,你还与陈骄大呼小叫,嚷嚷个不停,你这是要把越城往火坑里推?”
说这些话的时候,越彻脸上并没有多少责备之色,也没有疾声厉色,只是淡淡的,像是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因为他的内心也知道,越清古今日气成这番模样,跟陈骄不惜撕破脸皮,并不是全为了那个叫方觉浅的女子,还为了他。
他儿子看不下自己老爹被人欺到头上撒野,这才叫板。
越彻也不是那种只顾着家长威严,不分是非黑白人。
“谁叫你以前放那么多兵权给他!”越清古还在犟。
“放给他兵权的人不是我,是王后,你以为,我为何那么不喜你妹妹?她太贪心了,她要把整个越城变成她的,你明白吗?”越彻站起来走出桌后,来到门前望着外面的天空,“她是要报复过去那么多年,我对她的冷漠。”
“你打小就不喜欢她,她又不傻,她当然知道。”越清古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希望她明白她错在哪儿,知错能改,我便同样呵护她,可惜,你惯得她无法无天,直至今日。”越彻叹着气,低了低头:“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了,你去一趟神殿,找那位神……找那位方姑娘。”
“干嘛,我不会帮你劝她交出袁莱的啊,想也别想!”越清古想也没想,就立刻说道,半点不给他父候面子。
越彻转身望着他儿子,苦笑了一声:“你呀,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我才能放心地把越城交给你。”
有时候越彻会想,他的这个儿子,要是有朔方城三子中的任何一个,一半的责任心,一半的担当,他都可以放心了。
听说,朔方城最近也不安份,而朔方城那两兄弟,却能肩挑重担,勇敢前行,想来日后的朔方城会更强大,那本是五大诸候里最小的一块地方,小得好像殷朝动一动手指,就能给它碾碎了。
如今,它却渐显峥嵘,露出了它的獠牙。
再反观越城,本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所在,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偶尔越彻觉得,当年若没有神殿一卦,若殷王没有带走她的女儿,让越城一跃而起,成为第五大诸候,或许,这本本份份的越城,尚还不至于如此艰难。
只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