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算了,我去见任良宴。”王轻侯也就懒得讲究了,穿了平日的衣裳就出了门,找任良宴去。
比之当年在凤台城,如今的任良宴倒是越发显得年轻了,没有了在凤台城时的落魄和谨慎,腰杆也挺得笔直,颇具风采。
他见到王轻侯前来,笑着打招呼,着了下人上了茶水点心,道:“王公子这次又是想找我聊什么?”
王轻侯品了口茶,望着外边的萧萧梧桐落叶,道:“任候府上这景致挺好看。”
“嗯,我喜欢梧桐树,着人多移了些过来种着,怎么,王公子也喜欢?”
“还成,我更喜欢海棠。”王轻侯笑道。
“花树太难侍养,我是个粗人,养不好。”任良宴也笑。
“任候若都是粗人,我实不知,还有谁是细心之人了。”王轻侯捏了块茶点送进嘴里,捻着指间的碎屑,漫不经心:“任候,我也不瞒你,你上谷城与殷朝可谓是比邻而居,你的左下角就是我朔方城,我朔方城有何动静都瞒不过你上谷城,你是我朔方与殷朝之间的一段咽喉。”
任良宴笑着端杯,拔了拔茶盖:“王公子言重了,上谷城沉疴旧疾繁多,我只想改变此等状况,也让上谷城百姓丰衣足食,不致于流亡他乡,至于你所说的咽喉不咽喉,实在抬爱。”
王轻侯就知道,任良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任良宴,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当年在凤台城,就互相摸透了底,你是如何回到上谷城的,我也不用多讲。我自觉在整个凤台城中,除了殷九思之外,无人可以真正克制到你,这也是当年殷九思为什么要把你带去凤台城的原因。既然如今殷九思既已不在,我不认为,你会乖乖顺从殷朝,继续让上谷城沦为殷朝的后花园。”
王轻侯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望着任良宴。
任良宴不动声色,只道:“当日我的确承了你一个人情,但我已经还了。相反,倒是朔方城在我上谷城动作颇多,不知何意?”
“就像你不可能坐视朔方城逐日强大,一样的道理。”
“王公子此话何意?”
“朔方城保密之事一向做得很好,不想让殷朝和神殿知道的事,他们就绝不可能知情,但是,架不住家旁边有人盯哨啊。”
“王公子话中之意,是说我透露了朔方城的情况给神殿和殷朝?”
“我可没说是你。”王轻侯端起茶杯喝着已有些凉了的茶水,慢慢合上杯盖:“就像你上谷城诸多纷乱,就一定是我朔方城做的?”
这是个伪命题,任良宴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好在任良宴也的的确确是个聪明人,他选择不回答,只是给王轻侯添了些茶水,道:“既然如此,王公子来我上谷城,到底有何目的,可以直说了吧。”
“任候别误会,我此来并无他意,更没有要对上谷城不利的打算,我只是来告诉您,凤台城那种地方,他们能让你去一次,就能让你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