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门口才发现越清古坐在台阶上打盹,等着她。
月光映在他侧脸上,漂亮的少年真是好看,轮廓线条柔和不失刚毅,深邃的眉目,长长的眼睫都能承起满满一片月光。
听得她的脚步声,越清古醒过来转头看她:“回来了?”
“等我有事?”方觉浅站定望着他。
“不应该是,你有事要找我?”越清古侧过身子,手肘支在立柱上,抚着额头笑望着她。
方觉浅笑了笑,双手负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那越大公子,可有准备好?”
“随时为您效命,我的女侠大人。”越清古风流浪荡地笑,一口白牙整齐好看得紧。
他一跳而起,蹦到方觉浅跟前,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你要不要睡一觉?”
“不用了,现在去吧。”方觉浅侧身一旋,躲开越清古扑过来的胸膛,让他搂了个空:“倒是你,好像没睡醒啊。”
越清古看着空荡荡的怀间,大笑声连连,惊了天上月,“没睡醒才好啊,睡醒了才不敢这么孟浪。”
然后他拢了拢衣衫:“走,咱们搞事去!”
不管越清古内心有多少惊天骇浪,又有多少有苦难言,但是有一点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热衷于搞事情,搞大事情的特性,是根植在他骨子里的。
越清古不甚热爱这个世界,他对这个世界有种叛逆般的厌恶,他既不喜欢看似合理其实混乱的秩序,也不喜欢看似无章其实有序的法则,他是想尽了办法要搞事情,搞乱事情的作恶份子,能整出点事来恶心人,搞乱这个众人辛辛苦苦维持的权力平衡,才是他热衷的事情。
他是那个喊破皇帝其实未穿新衣的,不成熟的小孩,不守规矩,无畏无惧,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大,而是他秉性就不愿与众人同。
在凤台城的时候,他仗着他的身份,仗着他的背景,东戳戳西搞搞,搞得大家头疼不已但也奈何不得他,在越城的时候,为了他父亲他收敛了许多,但是一旦给了他机会,他的本性就暴露无疑了。
他勾着方觉浅的肩,搭着她的背,痞里痞气:“我说女侠大人,咱这一刀扎下去,可就真是扎了陈致和的心了,你可有想过,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方觉浅拿开他的手,抛开他的爪,一本正经:“我说越大公子,有话说话,毛手毛脚可是容易被人斩手斩脚的,陈致和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是我在乎的,他受再多折磨,都是他活该的。”
越清古歪着脑袋看着她,“挖人尸骨掘人老坟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只带上剑雪?你是不是信他多过信我啊?”
“是啊。”方觉浅倒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好说是越城的公子,这种事情若被人传出去,你怎么给越城百姓交代?我就不同了,我是神殿神使,我做什么事情他们都觉得是对的,再错也是对,所以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