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侯看她这笑容,便明白了自己诈不出什么来了,也就罢了。
只是挑挑眉,瞧着殷王,“殷王你跟我们在这里吃火锅,聊神殿,说理想的时候,从容自信,这自信是建立于你以你对北境已绝对掌握。但我不得不好心地提醒您一声,天下,没有算无遗漏的人。”
“看来王公子你是已经想到翻盘之策?”殷王对上他的目光,明亮又凶悍,像极了雄狮睁眼。
拉拉扯扯地说了这大半天,火锅都吃了一轮,可算是要说到今日的重头戏了。
“我不止想到了,我还已经动手了。”
“哦,什么时候?”
“就在你在这里跟阿浅聊过往的时候。”
殷王眉头轻皱,看着方觉浅:“你跟寡人摊牌之时,是在拖延,为他争取时间?”“这可不怪我们,是殷王你叫我出去的。我闲着也是闲着,想想办法救自己,也救朔方城一命,不算过份吧?”王轻侯往前倾了倾身子,带着笑色的目光里,却写着笔笔杀意,寒光恻恻,“十日之内,我若得
不到阎术平安的消息,我保证,殷安及两位神使,没法儿活着走到凤台城。”
“你用如此粗劣的手段,要挟寡人?”殷王像是很难置信,王轻侯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个烂招?
但王轻侯什么人?只要有效,多下三滥的手段他都使得出来,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底线可言嘛。所以他非常坦然,堂堂正正地接下了殷王对他这一手无赖臭棋的恶评:“手段粗劣有什么要紧,好用就行。你再把我逼急了,我让越清古进宫去,把你这真面目告诉王后,我不料错的话,你还是挺希望我们
对你这狼子野心的面目保密的吧?一切还没完呢,还不到您站出来振臂高呼的时候,你还需要王后这么个倒霉蛋,陪着你演荒淫无道的君王戏码。”
“寡人突然想到,若是你在寡人的位置上,你或许会比寡人做得更逼真,也更残暴。”殷王并不动气,只是突发感概。
王轻候再次坦然应下:“那是必然的呀,我不会只有一个越歌,我会有一百个,个个都给宠得天上有地下无。”
殷王摇头失笑,有句话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朔方城的王启尧不难对付,因为他行事至少还有迹可寻,像王轻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怎么有效怎么来,全然不顾他自己声名狼藉之人,才真的难缠。
“不错,寡人之所以独自来见你们,甚至放倒了越清古,就是因为并不想将这一切宣告于天下,至于越歌,倒是其次。”殷王点头,对王轻侯的猜测加以肯定。
“你怎么就料定,我不会把你的野心传回朔方城呢?您这么大个威胁,我还不得好好提醒提醒我大哥他们啊?”王轻侯身心愉悦,语调轻快,满是调皮。
殷王对他勾勾手指,让他靠近过去。
王轻侯也就真的靠过去,好像两人真有什么同心同德的秘密要讲一样,搞得神神秘秘的,方觉浅在一边看着两人这孩子气一样的动作,竟突觉无语。殷王小小声地说:“因为,你大哥要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