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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很纳闷地问道:“草原上刚刚平定,怎么又忽然起了战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将军李靖说道:“李绩的报告里说,草原部族中,有不少的贵族担心朝廷追究他们以前的责任,搞秋后算账,因此,不愿意内迁了,并且决心和大唐对抗。”
魏征说道:“不是已经对他们进行保证了吗?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向内地迁移了,怎么又出现了反复呢?”
李靖说道:“草原人说大唐言而无信,现在就已经开始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以后就更加没有保障了。因此,他们宁可和朝廷一战,也不愿意被冤死。”
魏征说道:“什么事情惹着了他们了?朝廷一心为他们着想,没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们啊?”
长孙无忌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草原上的人说,大唐不把他们当做自己人。
从贞观4年,竭利可汗被打败以后,突利部和铁勒部就已经臣服于大唐了。他们是大唐的臣子,和大唐是一家人。魏大人,您说他们说得对吗?”
魏征说道:“这么说也对。”
长孙无忌说道:“人家说了,这次打败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他们也是立了大功的,是大唐的朋友,你说他们说得对吗?”
魏征说道:“对呀,这有什么问题吗?”
长孙无忌接着说道:“人家还说,即使以前他们受到夷男的威胁,曾经假意答应他出兵攻打大唐,可是人家不仅没有攻打大唐,相反地,帮助大唐打败了夷男。他们和大唐是一家人,你说对吗?”
魏征说道:“对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才接纳他们内迁的,他们现在都是大唐的臣民,这怎么了,也没有人说他们不对啊?”
长孙无忌说道:“这么说,他们认为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就是大唐的臣民,和大唐是一家人,这种说法是对的了?”
魏征说道:“对啊,没有人说他们不是大唐的臣民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笑了,笑得十分开心,他说道:“魏征,问题就在这里了。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你的责任了。”
魏征更加纳闷了,他说道:“皇上,您越说臣越糊涂了。请您明示。”
李世民说道:“草原上一直和大唐有生意往来,包括盐铁生意。和大唐做生意的,都是草原上的贵族。你现在审理的案子,就是大唐中有人在和他们做生意。
你把这件普通的商业案件,定性为资敌案件,那么敌人是谁?当然就是这些草原贵族了。你追究了李恪等人,这些草原贵族和李恪他们做生意,他们也就要被追究了。
既然,你把他们当做敌人,人家能不和朝廷拼命吗?
现在,人家已经开始调兵,准备和大唐开战了,你说怎么办?”
魏征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李世民一直在拖延,就是等这个边报呢!
不过,魏征是正人君子,他认为自己对案件的定性错了。他立即改正。他说道:“皇上,此事是臣错了。臣愿意亲自去草原,向他们解释。”
三天后早朝,太极殿。
昨天的早朝,李世民宣布,在今天的早朝公布蜀王李恪资敌案件的审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