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洛尘根本不喜欢当什么皇子,也不喜欢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他喜欢的是行医,喜欢的是一种简单却安宁的人生。
可他为什么要回去?难道,他是有什么苦衷?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呢?难道,不可以和她说么?她不可以帮他,和他一起解决么?
阿尘……
阿尘你现在过得好么?
云轻此时,念力分为万千份,每一份都是在谨慎小心地滋养着夜墨的念力。
过分的专心,有时候,反而会形成一种仿佛灵魂出窍的感觉。
就是说,你明明在专注地做着一件事情,可是在意识里,自己却好像被抽离了出来一样,站在高空,看着下面的自己做事,同时思维也无限发散。
云轻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明明比所有人都认真都专注,但脑海却可以想着别的事情。
在她想着洛尘的事情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无极宫的人竟然会在他们当中埋下东海子莹这样一颗棋子,几乎让他们全军覆没。
更不会想到,她以该享受着美好生活的洛尘,却早已落入了白灵的手中,而且,正经历着莫大的麻难。
东海子莹的一刀,刺的不轻,却也不算太重,真正重的,太轻,制不住洛尘,太重,万一给洛尘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势,那就更糟糕。
此时,那伤势已经被止住血了,但是,洛尘却依然昏睡着。
“他的情况怎么样?”白灵问道。
“回圣使,伤已经包扎好了,药也已经喂了三日,可是他的意志……”皱了下眉头,说道:“还是很坚定。”
“没用的东西!”白灵一脚踹开那个无极宫弟子,面色黑沉地走到洛尘身边。
使用了某种秘法在洛尘身上按了几下,原本昏睡着的洛尘略略张开眼睛,可是目中的光迷蒙混浊,似乎做梦似的,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又是什么情况。
“我问你,你是谁?”白灵低声说道。
“洛尘……”
“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灵又问道。
洛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回想着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有人刺了我一下,还有人……打了我。”
身上的疼痛,让他想起东海子莹的一刀,还有吴景平偷袭他的那一掌。
想到吴景平,他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人也立刻挣扎起来:“吴景平……云轻……危险……”
他要去提醒云轻,让她小心吴景平,他没有死,他一定会对云轻不利的。
云轻,云轻是那么的信任吴景平。
“放我离开!”他用力地撑起身子,想要下地。
这副样子,看得白灵心头一阵怒火中烧。
她给洛尘下了最重的药,每天都在他的耳边做着催眠,让他忘掉云轻,可是没有想到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只不过想起吴景平这样只和云轻沾了一点点边的人,他就激动成这样。
“洛尘,云轻有什么好?你就对她这么念念不忘?你给我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本圣使才应该是你喜欢的人,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知不知道!”
成亲?
洛尘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着,却突然有一抹黯然,低声说道:“成亲的人不是我,是夜墨……”
那样子,说不出的萧索,只要是看到的人,就不可能不心疼。
可是对于白灵来说,却只有挫败和愤怒。
她的催眠术曾在多少人的身上用过啊,就没有不成功的,可是偏偏,在洛尘这里,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洛尘……”她愤怒地大叫着,却被身边的人死死地拉住了。
“圣使,不能再在他跟前提云轻了,圣使忘了吗,若是他不停地听到云轻的名字,只会让催眠的效果更差,若是他醒来了……”
催眠之术,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容易,使用者的念力必须比受术者的念力更为强大,才能有更好的作用。
洛尘虽然受了伤,可是念力仍是在的,为了加强施术效果,他们给洛尘喂了一种特殊的药,并且,除了白灵每日会亲自做一个时辰的催眠之外,其他的人,则要在洛尘昏睡地所有时间里,不断地用一种特殊的语调念着催眠的咒文,只有这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