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欺赵政年幼,用军威吓住赵政,逼赵政认错,惩罚他的护卫。这既可给儿子出口气,又可于谷中树立威信。等秦赵交锋,他也好借着外甥是平阳嗣子的因由,将孟氏全家也接来平安谷中藏身。
可看赵政模样,竟然如此镇定,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待尘烟散尽,赵政于怀中掏出平阳府令,轻声说道:“来的可是平阳铁骑?见到此令,还不下马听命,想作反嘛?”
众骑士慌乱地看向孟卓。孟卓一笑,于马上轻施一揖手见面之礼,“我等甲胄在身,还请公子见谅,不能全礼。”
赵政不理会他,也不回礼,只举着令牌,依旧淡淡说道:“还想承任自己是平阳武士的,就给我下马行礼,听候命令。”
众骑士一阵波动,但见孟卓未动,便都迟疑地坐在马上,目光在赵政与孟卓间摇摆。
孟卓心中苦笑,不知该怎么应对。孟浩却抢先说道:“你可有虎符吗?如没有,怎可命令我等府中精骑。”
赵政轻啍一声,也不理孟浩,只怒视众军士,“我数十数,不下马者,罚没平阳武士身牌,赶出精骑。一、二、三——”
孟卓等人一呆,刚要反驳,却听身后马蹄声响,近百精骑在田骑带领下,围拢上来。田骑越过孟卓等人,奔至赵政身前,右手一扬,将一令符递与赵政道:“虎符在此。”
赵政不接虎符,只举府令继续数到“七、八、九”
除孟卓外,其余跟他父子前来的精骑慌忙下马,左手牵马,右手捶胸,行军礼说道:“吾等愿从公子军令。”
“十。”赵政收回府令,高声言道:“孟氏子孟卓,不从我军令,又私调军士,擅闯营门,纵子行凶,威胁同僚。自今日起,我执平阳府令代外祖颁布命令:免去孟卓府卫精骑百将军职,免去孟卓平阳府所封的武士身份。田骑听令。”
田骑行军礼应诺。
“即刻罚没孟卓的封剑和身牌,关押起来,等阿母处置。另,今日随其来少年军营者,降爵一级,开除出精骑府卫,暂时关押谷内,等阿母一并处置。敢有反抗者,杀。敢有逃离者,满门皆斩。
“诺。”田骑挥手,随他而来的其余府卫忙上前将呆若木鸡的孟卓父子扯下马捆绑起来。同时将十余名擅闯少年军营者也没收了武器马匹,捆了双手。田骑下马走去孟卓身前,将君封短剑扯下,又从其怀中搜出身份黑牌。
孟卓反应过来,挣扎着喊叫道:“你们不能如此待我。我是君上亲随百将,你个外姓子,无权免我军职。”田骑一掌将他打昏,“带下去。”
他又转身,冲旁边招手说道:“赵副百将,还不与公子见礼。”
一名精骑打马上前,在赵政五步外下马行军礼道:“平阳府卫精骑副百将赵湖,见过公子。愿为公子效命。”田骑于一旁向赵政微微点头。
赵政一笑,与赵湖道:“以后由你暂代百将之职。现在你便将他们押回军营,关入地牢,小心看管。如有意外,我唯你是问。”
“诺。”
待赵湖将府卫带走回营,田骑引房萱上前说道:“公子。此次多亏房家令传信,还请公子恕我等来迟之罪。”
“你等有功无过。不过,以后要慢慢将府卫打散,与领民轻骑混编。”
赵政又与白豹说道:“想办法将那十余名闯营精骑的后人亲属淘汰出少年军。”
“诺。请公子放心,我知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