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子楚交与他的那枚玉佩,递与赵政说道:"这枚玉佩是君上随身之物,他让我交与少君,作为成年之礼。他还说,请少君勿要贪玩,好好跟随各位师傅,学得文武本事。一但君上在大秦有何不测,就让少君隐姓埋名,在赵国做个富家翁,千万不要返回大秦,也不要为他报仇。"
赵政一愣,淡淡地问道:"君父为何这般说?他不是己经成为安国太子嫡嗣了吗?谁敢害他?"
李义也十分不解地说道:"我也说君上不必如此悲观,无人可动摇太子地位,威胁到君上和夫人、公子安危。可君上却说,他自幼失宠,不得不自我挣扎。他做事情,必然从最坏处去想,去准备。他也希望这些不会发生。最后,又与我说,不必将这些说与少君了,只与少君讲,他很想念少君。即使他有所不测,相信夫人也能够保护好公子的。他还令我留在邯郸,帮夫人公子做事。"
赵政心中暗想:"历史记载,安国君在昭王死后服丧一年,正式登基不过三天,就一命乌乎了。难道君父异人是担心安国君的身体?怕安国君先昭王而死?"赵政不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
赵政干脆不再胡乱猜测,转而问道:"你与阿母报讯时,她如何说的?"
李义回答道:"夫人看了君上所写信函,便当着我面前,将信函投入火盆中烧掉了。对于君上,对于和公子归秦之事,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让我不必担心,她有办法带我们离开邯郸,也有办法平安渡过秦赵邯郸之战。"
赵政轻叹一声说道:"李家令抛却家业,为我母子往来奔波,赵政在此多谢了。"
李义连忙说道:"不敢当少君之谢。这些都是君上吩咐,李义不过听令而行罢了。"
赵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李家令不是外人。既然君父令你留在邯郸,我便告知李家令一个好消息。我们己找到一处隐蔽山谷,等秦赵战事将起,可避入那里容身。"
李义笑道:"看来夫人、公子对秦赵之战早有预判。也早有谋划和准备。君上可以放心了。"
赵政问道:"阿母可曾给君父回信?"
李义摇头说道:"我也不知。"
赵政略一思量,与李义说道:"这些事情,阿母自有安排。你我不必枉自担心了。你还是说一说秦国使团情况,我们商议一下出城迎归外祖尸骨之事吧。"说完,又高声将门外的房萱等人叫进堂内。
等到房萱等人回屋坐下。李义这才开口说道:"使团昨夜己到了马堡城,西距邯郸不过百里,且有大路相通。如无意外,今晚天黑之前必到城外。明日,赵国会大开城门,用隆重仪式迎平阳君尸骨入城。作为家眷,夫人令少君和高公子今晚出城。一方面,带些酒食慰劳使团和随护赵军,以表谢意;一方面,带些祭品,简单祭拜和安排好陪灵。"
房萱接言道:"慰问和祭拜所需,夫人都已令人备齐。夫人还安排了赵满带四百府卫随护,安全无忧。"
赵政一笑说道:"那我们还商议什么?等赵高回来,共同出发就是了。"
众人轻笑,一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