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威廉用雷霆手段将冲突平息,但火葬和土葬之争依旧延绵十余年。
72天后,深夜,所有防疫人员聚集在防疫总部内,就像《环太平洋》的基地一样,透过窗户仰头观看鲁昂大教堂那高耸的钟塔,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他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24小时内,诺曼底无一例死亡,无一例感染,之后数日,均无感染及死亡。
威廉宣布,解除对诺曼底公国境内城市的全面隔离,并亲率防疫人员走进鲁昂居民区看望市民。百姓走上街头欢庆,喜极而泣,劫后余生,恍若隔世。
此次诺曼底的黑死病流行,共吞噬6万余条生命,其中鲁昂城为7200余人。在此次防疫行动中,参与工作人员三千余名,312人殉职。是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了鼠疫,用自己的生命为后来者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研究资料。
诺曼底的鼠疫结束了,但威廉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诺曼王国可不止有诺曼底公国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富庶的佛兰德斯和亚眠-维桑,还是地理位置重要的布列塔尼和安茹,这些地区都是威廉所不能放弃了。
鼠疫可不会只肆虐诺曼王国,诺曼王国政府下令调动全部舰队封港,外来船必须在海峡群岛接受全面检疫和消毒并观察一周后才能进唯一开放的港口莫尔坦伯爵领的最北端的瑟堡港入港交易,其余船只一律以击沉。
一艘这样的商船被迫沿着海岸线孤独地寻找能够容纳自己的港口,最终浪漫与宽容气息浓厚的阿基坦公国波多尔港接受了它,也同时把黑死病这头恶狼引入了法兰西的家门口,从诺曼底南下的鼠群也将黑死病传入法兰西王国境内。
由于整个诺曼王国都开始采取紧急隔离措施,阻止法兰西王国和其他国家居民入境,因此有一次一位居住在诺曼王国的法兰西人到兰斯城去看亲戚,当时天下着大雨,城里的人不放他进去,他只好淋着雨在外面边哭边恳求。到了天黑时分,他的亲戚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打开了城门,带他回家过夜。次日早上,那位亲戚上街去……几天之后,兰斯城里就没有活人了。
几周之内,巴黎、奥尔良、兰斯、沙特尔、布尔日、布卢瓦、桑斯、特鲁瓦、第戎……鼠疫所到之处,食品匮乏,物价飞涨,道德败坏,家庭破裂,教会崩溃,政府瓦解,完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景象。
随着鼠疫疫情越来越严重,就连在巴黎作战的诺曼王国的军队也在徐徐后撤,准备撤离这块是非之地。
就此,诺曼王国和法兰西王国因为这次黑死病肆虐,双方就此达成事实上的停战状态,谁也不敢在恐怖的黑死病肆虐之时作战,敌我双方都没有任何的战斗欲望,各自纷纷撤出了兵力。
到这年年底时,黑死病的疫区几乎已经遍及整个欧洲大陆,除了被海峡阻挡的不列颠群岛和斯堪地纳维亚半岛以外,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幸免于难。而且,就连这两块风水宝地的沦陷显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1044年春天,沉睡许久的黑死病突然从加莱进入海峡群岛,惊恐万状的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失去了他平时在战场上的冷静,听从御医的建议,下令禁止全国人民捕鱼。但这被证明毫无效果:黑死病以空前的速度长驱直入大不列颠,截止到五月份为止,伦敦原有的五万居民只剩下了三万,直到两百多年后的13世纪才恢复原先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