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稍微走近,看到头发凌乱,苍老许多的淳于越不免有些叹息,“博士真当人杰啊。”陆言不禁感叹道。
“多谢平南侯高赞,只可惜我淳于越就要命丧于此了。”淳于越也是有些后悔的说道。
后面的李斯也是笑着走了过来,“博士啊,当初我就不该举荐你为官的。”虽然故作怜惜,更多的还是嘲讽。
淳于越虽然双手被缚,依旧是白眼相看李斯,“你为官只是为了自己,而我确实为了黎民,今日至此,只是汝等蒙蔽圣听。”
说来这个李斯和淳于越,两人虽然在朝为官,李斯也就比淳于越早了几年,但是李斯却从一个小小的吏官爬到了位高权重的相国之位。
而淳于越经过李斯多方提拔最终才成为博士,前些年日两人因为治国思想不同,所以分道扬镳,淳于越尚古风,喜诸侯制,而李斯坚持郡县制,奈何李斯身为相国,王上自然听他的,国中治理的也不错。
这次淳于越旧事重提,本来李斯已经和淳于越形成路人,这次又变成了思想不同的敌对。
听了淳于越的话,李斯不得不承认的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其肩膀,“我李斯虽然为民,但更是为自己,为官自然是先饱足自己,在饱足黎民。通古迎合王上,那也是身不由己,否则就不能身居高位,更好的为黎民百姓,所以要想作好官,必须牺牲一定的主见,得到王上信任,那时候不就可以任凭你自己做事,我身为相国,辅佐王上统一天下,铸造钱币,建郡县制,不都是身居高位才能做得到。”
看着眼前的淳于越,李斯也是吐露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淳于越没有反驳只是叹息,“通古之心,忠奸合一啊。”
李斯听后只是抚掌大笑,当即起身回到案牍之前,陆言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平南侯,此刻动手否?”李斯坐在案牍面前,看着陆言笑道。
陆言只是在淳于越面前踱步,以为会像电视剧中一样,突然之间军马来到,王上撤回旨意什么的,然而并没有。
“博士可有什么遗言?”陆言当即走进淳于越面前问道。
淳于越终于留下了久违的眼泪,“吾一生并无寸功,只教书公子,当日力荐王上,却无功效,只希望平南侯好生照顾我的后人即可,也无其他安排。”
陆言当即点了点头,“平南侯如今年且十八,切不可焦躁,焚书之事王上已定,平南侯顺从便是了。”言语间颇显无奈。
李斯见到两人絮絮叨叨没完,当即下令行刑,“淳于越,时辰已到,一刀泉下魂,万事不忧心。”
陆言见状也是无奈退下,侩子手眉头不皱,对着淳于越脖颈便是一刀,鲜血挥洒,人头翻滚,陆言只得掩面离开。
公元前二百一十六年夏,淳于越因焚书之事,死于咸阳,似乎比历史上早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