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陆言今日帮他算账,只会让淮阴县人更加憎恶他,说他依靠官势,反而起到了负面的效果,而且这些事情他心中已是暗下决定自己完成,何敢在劳累自己的兄长。
内室之中,韩信很快将草鱼做好,并无任何调料,简直就是开水煮鱼,另外还有一些干粮,纵是韩信见状亦是觉得尴尬。
“吾为兄弟,自不嫌弃,你若是这般面貌,岂不是和为兄客气了。”陆言故作戏谑的说道。
“兄长见笑了,家中钱财被人盗去,每日只有这些东西下肚。”韩信亦是挠头道。
陆言也是头一次吃这种纯天然,不加任何佐料的鱼肉,除了有些腥味,其他也没有什么,当然,有时候鱼腥是最难受的。
稍微吃点饭菜,陆言脸色逐渐变得认真,“重言,日后你准备如何?难不成一直留在这淮阴县中?”
韩信听到陆言如此说道,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现下度过荒年再说,我一人自然无事,倒是兄长这些年可真是受累了。”
“此话怎么讲?”陆言亦是好奇的看着韩信。
这韩信虽整日垂钓,但是对于帝国的事情还算有些了解,“自两年前北定匈奴开始,帝国虽有新法,亦是不断衰落,如今始皇帝慕仙,不管是否灾年,几乎每年都要征召徭役,重言若不是和兄长有牵连,或许也早就被抓去了。”
“自前年九郡旱涝,百姓多流失,相国又征召三万徭役,今年八郡蝗灾,似乎又招收了不少士兵,而今始皇帝慕仙不止,帝国之中能够挑起大梁的恐怕只有兄长一人吧。”韩信略有深意的说道。
“重言所说甚是啊,无奈王上心中所惦记的依旧是长生这条路啊,我官职再高,终究是不能一手遮天。”陆言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始皇帝呼风唤雨,诸位大臣招风惹雨,唯有平南侯在咸阳宫中遮风挡雨啊。”韩信亦是故作戏谑的说道。
陆言看韩信脸色很是飘忽不定,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言明,“重言,你不会想要劝我走武王之路吧。”
韩信也是惊讶,自己心中所思竟然被陆压看破,不过脸色故作镇定。“重言心中所想,亦是兄长所说。”
旁边的陆言只是摆手,“重言有才我心自知,奈何我不如武王贤良,王上不如商纣残暴,若是举兵不成,徒遭天下骂名。”
韩信听罢亦是觉得有理,遂不再多说,饭毕,陆言心知韩信不想离开,便又取出诸多财物赠予韩信。
“重言,我思当日你有钱不能守,皆是因为无权也,自明日起,你便可取淮阴县府任职,至于何位?你尽管提出,我已经交代县令,他不敢不从。”
“就是你要取而代之,亦是无妨。”陆言很是低声的说道。
韩信听此话,心中大喜,当即跪拜道:“兄长当真犹如重言之再生父母也。”
陆言当即起身挽起,“为兄还是要告诉你些话语,日后做事千万要留情,莫要恃强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