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余踌躇之际,王宫中的一件事情却让陈余彻底对张耳失望,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赵王歇之过。
是时,赵王歇设宴邀群臣,乃是喜得皇子,在设座上面,赵王歇本已经摆好座位,首位赵王,左右分别是张耳、陈余,也无不妥。
但却有随从告知赵王,以为不可如此摆座,大王喜得贵子,此时霸王自然得知,若是宴会当中霸王派使者前来,见到常山王居于下位,定然埋怨大王。
赵王亦是觉得有理,霸王势大不可得罪,于是便将座位调整,竟将张耳与赵王歇的座位并列首位,左右则是陈余、李左车。
当日宴会,陈余等人应邀而到,见到张耳竟坐在首位,与赵王齐列,心中大为震怒,但念在喜宴,也未造次。
但陈余却将此事记在心上,以为是张耳逼迫赵王将其作为摆在首位,使得陈余对张耳更加的怨恨。
本来已经将田荣的书信压下,出了这桩事情之后,陈余复起欲王之意,便写密信告知田荣,愿意齐赵楚并立,但前提是田荣需要发兵助他。
田荣再府上苦等陈余书信无果,心中很是无奈,正欲放弃之计,忽闻陈余有书信前来,见是结盟书信,颇为欣喜。
立即派田广带兵八千,前往赵地支援陈余,此密谋张耳等人并不得知,至于田广出兵的事情,赵国更是无人知晓。
只是五日的时间,田广便将士兵驻扎在赵国城郊,陈余得知情况,快马出城,不消片刻,齐兵直接入境进城。
张李等人闻说此事,心中惶恐,并不知何人将齐兵放了进来,但是满朝之中独不见陈余,张耳这才明白过来,慌忙退朝归府。
而此时齐兵进城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将张耳的府邸围住,陈余独自立在张府门外,果然张耳正焦急赶回府上,恰巧碰见陈余。
“陈兄,你这是为何?竟带齐兵入城,还围住鄙府,若现在赵兵前来,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张耳有些愤怒的说道。
陈余则是付之一笑,“常山王,这府中尚有你的家小,而且赵军并未你一人可以调动,殊不知,无万全之策,怎敢行险兵之事。”
张耳听罢,瞬间没有了底气,“陈兄,你我自反秦相识,志趣相投,不知为何这般,竟忍屠戮兄弟,难道是耳交错了挚友?”
“你休和我说这些,你我共同辅佐赵王,今汝被义帝封为常山王,竟在宴席之上与赵王并列而席,乃是大逆不道,我今替王清除反贼,有何不妥?”陈余语气沉闷的说道。
“敢问念在多年兄弟情义,可否绕耳一命?”张耳当即跪拜道,面色惆怅,泪流不止,很是孤独。
陈余见状,心中自然怜悯,当即上前将张耳搀扶起来,“张兄,你我亦是患难兄弟,我岂可下手屠戮,今你且收拾行李,回常山固守封地去吧,也省的因为纷乱使得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