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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千荷虚弱得应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其他。

段天华见她一字未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扶起她还在微颤的身体，靠上他的肩膀，轻声问道：“冷不冷？”

安千荷点点头，不挣脱开他的怀抱，也没有从他肩膀上起身。

段天华将身上的裘衣盖在她的身上，“睡吧，明日我们就出去。”

“好。”安千荷点点头，重新闭上了双眼。

墨黑的发披散在脸颊，艳红色的裘衣盖在她的身上，两种色调极其鲜明的颜色却衬托出她越发惨白的脸色。

两人就这么相互靠了很久，段天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还恨他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合着这狭窄的空间却能清清楚楚得钻入了安千荷的耳里。

恨吗？

安千荷在心里问自己，前世的恨就如诅咒一样沁入她的灵魂，怎么会不恨！

在还没彻底回忆起这些事情之前，她以为她能放下，可以和苏慕隐幸福过一辈子。

可方才的记忆，方才带给她的痛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岂能说忘记就能忘记？

她好想不恨他，好想根本没有回忆起这一切，好想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而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竟感受到一丝余痛。

“段天华，方才我做了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她轻声回道，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段天华微微一怔，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刺痛，她爱他竟爱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回忆起了一切，却要当作是一个梦。

可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伤害过她，杀了她的孩子，甚至取出了他的骨头！

他的心一痛，正想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拉住，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惨白，声音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不要走。”

“嗯？”段天华吃惊，立刻重新坐下，柔声道：“我不走。”

安千荷重新闭上眼睛，可她的手一直攥着他的袖子，像是一松开她就会重新掉入那个痛苦的深渊。

“那些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我前世没有保护好你，这辈子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tqR1

他口中如兰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脸颊，几分妖娆，几分媚人。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等安千荷再度醒来时，他们已出了雪洞。

“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的？罗弈和宁心呢？”安千荷不可思议得打量四周。

段天华凑近她，薄薄的红唇轻勾，“我抱着你出了另一个洞口，他们不会遇见我们的，接下去十几日只有我们两个。”

安千荷微微皱眉，一把将他推开，“别靠这么近，你身上的香气会让我感到自愧不如的……”

段天华抽了抽唇角，下一刻便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有些无辜得道：“我没有涂香料，这味道是天生的……”

“管你是天生的还是涂了香料，反正我不喜欢！”安千荷斜了他一眼，左手却一摊：“昨日的烤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