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切准备妥当,秦叶也买药归来。
杨轩背着昏迷的迟吾近,将其缓缓放进缸中的药水。当然,这药水是温的,是先将一点水加了药材后煮沸,再往里边添加冷水冷过的,不然把迟吾近放进去,那就不是救人,而是煮人肉汤了。
进了药缸,迟吾近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
渐渐地,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在流下的过程中,汗珠渐渐变成黑色。司徒悯则站在迟吾近身后,用金针为其刺穴——由于系统和谐,迟吾近泡药浴时并不是果体的,非但不果体,还穿着一身厚实的白色内衫,也不知道司徒悯哪来的自信,隔着衣服也敢下针。
金针入体,迟吾近又皱起眉头,片刻后,拔针的地方喷出一点黑色的液体,将白衫染上斑点。
“把水舀掉,重新加水。”司徒悯说道。
杨轩秦叶一人拿着一个瓢箪在一边待命,听到指示,一个倒水一个加水,井然有序。
司徒悯则时不时通过汗珠确认毒素聚集的穴道,准确地一根针扎入,往往能排出一滴纯黑的液体。不久后,金针扎遍了迟吾近的脖子和脸……
杨轩在一旁看着都生疼啊,普通人照着脸这么戳早就毁容了。但该说是迟吾近厉害还是药液厉害,反正他的脸始终没事就对了。
扎着扎着,司徒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咝……”他捻着须,摇了摇头,“没道理啊。”
杨轩和秦叶是外行人,不知道司徒悯看出了哪里不对,只看到迟吾近脸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比之前病怏怏的姿态好多了,遂问道:“哪里不对了,前辈?”
“我这段时间放出来的血足够装一碗了,怎么可能还没把毒逼尽?”司徒悯皱着眉头,“我要再研究研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放太多血病人太虚,我找些补血的药材煮粥给他喝。”
半天的辛劳暂时告一段落,熄灭了火焰,杨轩将迟吾近背回房间内,离开了药浴,迟吾近又皱起了眉头,可能又觉得有些难受。待杨轩将其放上床的时候,迟吾近忽然断断续续地说道:“水……水……”
杨轩以为迟吾近渴了,遂给他倒了杯水。
迟吾近艰难地摇摇头,又睡了过去。
日落月出的时候,由于剧毒比想象中的更难驱除,秦叶再一次去买药归来。
回到房间,秦叶呜呜地说道:“我不要再去买药了,这么几趟差点花光全副身家。”
杨轩十分痛快地嘲笑起来。
随后在秦叶的“和平手段”下肉疼地答应报销一半费用。
收了钱,秦叶心情好了不少,说道:“对了,城内现在发生了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事?”杨轩说道。
“济民堂一个伙计在店里被杀了,现在官府将药店暂时封了。”秦叶沉吟一声,说道,“墙上还写着:庸医无才德,小惩以儆之。杀人者云庸之。”
“这是赤果果的嫁祸啊……”
“反正现在没事,要不要去看看?”秦叶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