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有什么不寻常呀。”褚蒜子疑窦丛生:“这也太年轻了吧?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学习医术,又能学得几分?”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穆郎道:“传闻谪仙神医其实医术并不高明,他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他的血,他的血可医治“鬼面疮”这等顽疾,似陛下之疾,应该不难!”
褚蒜子道:“这……似乎不妥当吧!”
穆郎道:“太后,老奴倒有一个主意,夏王是不是如同传闻那般,试他一试便知!”
褚蒜子道:“如何试!”
穆郎目光咄咄:“太后切拭目以待,老奴这下就是安排!”
就在这时,只听丝竹声乐起,莲花瓣瓣开放,异香飘满大殿时,一个折腰叠股藏于其间的美人儿便从莲花蕊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高敬宗不由一声惊叹。这样小小一朵莲花,中空部分若藏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倒还容易,一个十七八的妙龄女子能藏于其中,那可实在了得。
高敬宗暗呼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缩骨功?”
那舞伎穿一件粉红裤腿儿、紧身腰衣的舞裳,姣好曼妙的身段毕露无疑,她在那莲花瓣上翩翩起舞起腰,稍顷又轻盈地折腰翻下地,高敬宗这才注意到,她的一双纤足未穿鞋子,只着一双布袜,松软的喇叭口舞裙翩跹飞起,那双罗袜美足便在大殿上攸进攸退,香肩始终是平的。水袖翻飞,仿佛滑行在水面上。
就在这时,丝竹之声陡然停止。布幔落下,舞台上的俏人儿也消失无踪,这让高敬宗感觉有点怅然若失。
就在这时,一阵阵金石之声响起。用琵琶弹奏出金石之声,显然乐师功底相当深厚。高敬宗也在感叹,不愧为东晋皇室宫廷,看样子各式人才不少啊。
大殿中出现浅青色的身影,这道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乐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宫人手中的剑鞘,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水袖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这道身影却乐而不惫,居然拿着一条粉色的丝带,将双眼蒙住。乐声停止,大殿中陆续奔出十二名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官宦,人人手捧宝剑。将青衣舞伎围在中央。高敬宗明白了这名舞伎想要表演的节目,居然是听声接剑。高敬宗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用舞伎来彰显东晋王朝的武功吗?
就在这时,青衣舞伎背后的一名小宦官将手中的宝剑拔出来,投给这名舞伎,舞伎悠然转身,伸手接住宝剑剑柄,居然丝毫不差。
看着这个场景,众臣立即欢呼雀跃。
待掌声欢呼声停下,舞伎将手中的宝剑甩出,不出意料,正中小宦官手中的剑鞘之内。
高敬宗看着这一幕,微微哀叹,如此大才,居然只是一个舞伎。
其他十一名小宦官则纷纷拔出宝剑,将剑投给舞伎,舞伎伸手接住,反手再将剑甩入剑鞘。一时间只见大殿上剑光流转,锵锵声响起一片。
渐渐的高敬宗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些小宦官都是长期与青衣舞伎配合表演的,异常默契。纵然有时甩得偏了,小宦官也会拿着剑鞘接住。虽然有配合的成分,这可比后世的杂技惊险多了,高敬宗看得出,这些宝剑都是开了锋忍的真剑,一旦出现意外肯定会出现伤亡。
高敬宗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他看到这一幕,反而有种身在罗马斗兽场的感觉,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这些舞伎和宦官,虽然都是贱籍。可是他们却用生命在表演,一旦出发失误,后果不堪设想,设计这个表演的人,肯定是心理不正常。
突然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高敬宗盯眼一看,居然是一名小宦官被舞伎甩出的剑劈中腰肋部,由于是甩剑而出,这道伤口非常大,足足有一尺长,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几个冲上去的小宦官吓得止步不前,如此重伤,恐怕活不成了……
司马昱拱手道:“不好意思,让夏王殿下见笑了。”
就在这时,穆郎怒气冲冲进入大殿,怒斥道:“废物,愣着干嘛,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何用,赶紧拖不去……”
高敬宗此时肺都气炸了,赶紧上前道:“闪开我看看!”
众宦官散开,而穆郎则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奸笑:“如此****,岂可劳烦夏王殿下……”
对于太监这种变态生物,高敬宗原本是没有什么偏见的,只不过看着穆郎那副欠揍的脸,高敬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