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之地,唯有南匈奴占朔方郡与西河郡北美稷一地,尚且可为一患。想着,吕布踏上归途,临近五原,吕布抬头望去,严婧一袭白衣扔立于城头遥望自己。
吕布见状心头一暖,不由快马加鞭。严婧见吕布策马奔腾,想来安好。立即缓缓下城,归家备饭。
午时将至,吕布回到吕宅。见严婧做好饭菜,都未净面洗手,便凑过去吃了起来。
初吃严婧饭菜,吕布只觉清汤寡水,甚难下咽。没想到吃久了,倒是从这清汤寡水中品出了滋味。
饭毕,严婧命两个孩子回屋读书,对吕布说道:“如今五原只有南匈奴一患,将军可是要出兵?”
“以命高顺点兵。”说话间,吕布故意带着汇报工作的语气。
“匈奴原为并州顺民,切不可再造杀戮。”说着,严婧见吕布刚要开口,抢白道:“听我说完!你不知南匈奴久居汉地,与我汉人无异。你即常说人人平等,这匈奴诸部就不是人了?”
“这……”吕布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笑道:“算你说得对!”
“家师与匈奴老王有旧,不如明日我启程美稷,两军言和可好?”
“不行!”吕布闻言一下就跳起来了,对严婧说道:“你可忘了晋阳青枝了?”
吕布言外之意,严婧太过善良,且不知他人狼子野心。青枝之事就是个例子,若不是莫休人性未泯,恐怕吕研已经葬身火海。
“青枝之事,今生不可忘。”对于第一次杀人,严婧至今都在介怀,说话间,眼神中有些许遗憾。与人为善为何会招致青枝如此呢?严婧至今都想不通。
吕布也知此言触及严婧内心了,但是他不能不说,在他眼里,严婧母女三人,已经是他的命根子了,今生不得犯险。
良久,吕布见严婧不语,说道:“你若真想与南匈奴言和,不如遣薛兰为使。薛兰老成持重,又颇有威望,若须卜骨真有心言和,薛兰足矣。”
“薛先生怎可犯险?”说着,严婧连连摇头。
“那就我去!”吕布也是急了,她怎么就说不通呢?女人在家带孩子就好,掺和什么兵事呢?
“将军就依婧所言吧!你驰骋沙场,婧爱莫能助。如今也想为一贤内助。”说着,严婧面颊略带绯红。
吕布知她说得一定不是真心话,笑道:“这世道变了,严女侠说话都言不由衷了。你不就怕去谈崩了吗?告诉你,谁去你都不能去?你要受到一点惊吓,我屠他匈奴全族,你信不信?”
吕布的声音越说越打,语气也越来越凌厉。严婧确是冷眸相对,寸土不让,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我尚未婚配,此时我已定下,告知一声而已。”
小样?还生气了!严婧喜怒不形于色,吕布却早就摸透她的脾气,佳人动怒,吕布也不虚,笑道:“那我现在就告知你一声,你要去,我就跟着,你也管不着我。”
说完,吕布起身便要扬长而去,险些没撞到李虞。
李虞刚刚路过,闻听吕布说话机动,以为二人争吵,见门开着,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刚好遇到吕布暴起,多亏躲得快,要不就被吕布撞了个大跟头。
严婧见状,飘然来到李虞身边,将他扶好,然后对吕布说道:“你怎么如此鲁莽?”
“我鲁莽全世界都知道!”吕布也是跟严婧杠上了,说话间不留余地。
李虞见二人争吵,连忙劝说吕布道:“严姐姐如此,皆因我有身孕在身。奉先将军还请担待?”
“有了?”吕布闻言大喜,见李虞笑着掉头,对她说道:“我要当干爹!”
严婧此时也是冷眸含笑,吕布这性子阴晴不定,小丢要是再长几年,恐怕都比他成熟了。
李虞见二人无事,便告别回家。难的吕研没有赶他,吕布在吕宅吃过晚饭才走。人逢喜事,吕布也感觉自己有些执拗了,严女侠哪是能说得通的人啊。
是夜,严婧乘夜出城,赶往美稷。吕布便在身后悄悄的跟着,同时交代高顺,带成廉、魏越、李封、李邹、刘何、王贺等数十名好手,乘夜绕远路奔向美稷,先入城候命,以保严婧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