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兵士哄笑,丁原老脸通红,重新上马,帅军冲锋。新仇旧恨,他今日就要与吕奉先算上一算。
吕布将弓搭在马鞍之上,拿起方天画戟,原地不动以待丁原,一夫之勇,可当千军万马。
左丰势力小人,此时也不由敬佩吕布起来。想来吕布之前所说,丁原若先斩吕布,必斩左丰,立即觉得此言有理。毕竟丁原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这种人不会认为活人比死人可靠。
“左兄糊涂啊!”吕布这句话犹在左丰耳侧,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快步上前,对丁原以及河内军呵斥道:“黄门郎左丰携诏在此,尔等何敢造次?”
说话间,左丰将灵帝诏书掏出横于胸前,快步走到吕布身前,对丁原呵斥道:“丁建阳,路拦陛下征召之人,你是要造反吗?”
“左兄快走!”做戏做全套,左丰一路乘马车,怎能跑过丁原铁骑。吕布此言,除了让左丰更靠向自己一边,别无它用。
丁原本不想杀左丰,毕竟是宫中宦官,以后还要多加仰仗。没想到这左丰居然和吕布站到一个阵营,顿起杀心。
“阉贼居然敢矫诏,看我不诛杀你等乱臣贼子。”说着,丁原策马而出,手中铁枪作势就要将左丰挑于当场。
吕布见状,立即策马迎战丁原。连翻大战,吕布方天画戟越发纯熟,可当人中吕布美名。只见他单手将左丰抓到马上,另一只手挥舞两石方天画戟,向丁原砸去。
铛!
一声巨响,只见丁原双手持枪举国头顶,来挡吕布方天画戟。一杆铁枪,生生被吕布方天画戟砸弯。
“给我上!”丁原此时虎口生疼,再不战于吕布,而是命部队一涌而上。
黄门郎出城传诏尚有护卫近白,他们都是京中的禁军,不保左丰周全,性命堪忧。禁军一拥而上,正中丁原下怀,今日一役,若是跑掉一人,他丁原性命堪忧。
两军交战之际,高顺帅数十好手呼啸而至。他早已赶上吕布等人,见吕布停在天井关门前,知吕布以察觉有异。高顺恐坏了吕布之谋,尽在后观瞧,如今二军开战,高顺立即帅众来救吕布。
大汉禁军战斗力非凡,高顺随带数十骑又是陷阵营精骑,饶是兵少,也凭一时锐气,冲入河内军阵中。
丁原先是被吕布吓得躲于马后,而后又一招便被吕布击退。河内军的士气本就低落,再遇黄门郎携诏阻拦,他们无心恋战。如今禁军与陷阵营皆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他们无心恋战,被杀数十人立即承溃散之势。
丁原见部众溃退,在部队之后连斩数人,方才止住败势。眼见手下再次发起冲锋,丁原着亲兵入天井关调动所有兵马。
饶是丁原亲兵,此时也看不下去了。对方不过百余骑,天井关守军不下五千,这丁大人真是怕吕布怕得要死。
当然,亲兵只是腹诽,并未多言,立即返回天井关征召兵马。
此时左丰在吕布的马上,见两军麓战,兵力对比太过悬殊,对吕布说道:“奉先,我等暂且遁去,改走河东。待回到朝廷,我定秉明陛下,治丁原个谋反之罪。”
“将士搏杀,吕奉先岂能弃之不顾!”说着,吕布示意左丰下马,对他说道:“左兄暂且原路返回,至上党报我吕布名号,我并周兵倾巢而出,也会护得左兄周全。“
左丰从来都不理解,为何当年卢植明知自己有意刁难,也不行贿于自己。今天身临敌阵,他一下懂得了,这就是所谓气节吧。
想通了这单,左丰突然不怕了。他下马一跃到马车之上,笨重的爬到车顶之上,然后命车夫驱车临近战场,在车顶上一声断喝:“黄门郎左丰携诏在此,尔等速速闪开,不然罪同谋反,夷三族。”
夷三族三个字,左丰说得掷地有声。河内军本就无心恋战,此时面面相觑。从军之人谁都没想过活着回家,但是若不是为了家中妻儿老小有口吃的,又有几人愿意在这为丁原卖命?
左丰此举,大出丁原意料,在他眼里,宦官永远都是贪财怕死,左丰更是此中佼佼者。丁原真不理解,左丰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竟敢直面他河内军。
断不能让这阉人返回京师,想着丁原抽弓搭箭一支冷箭直奔左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