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对这种时逢大赦,还会顾及家人的人,很有好感。说完之后,轻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属于任何人。零混、吕布,不再有人是你的主子,你只属于你自己,以后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吕布一番话,汉子的眼睛湿润了。他从降生开始,便是雕氏的奴隶,他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都是雕氏的奴隶。雕氏贵族将他们买来卖去,不管他属于谁,他从来都不属于他自己。
汉子心中大喜,吕布手中的金子,他却不敢收。吕布见他推诿,金子随手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零混眼中的吕布,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帅。温暖的语言,阔绰的出手。但是唯有一点,零混有些受不了。这么多奴隶,你都让人家回家了,谁跟咱打仗啊?
吕布走后不久,一个身穿胡裘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走到汉子身边,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金子,然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显然他是汉子的主人。
吕布早就料到会有此等事情发生,未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去而复返。这人见吕布身后跟着零混,立即住手之后恶狠狠的对零混说道:“呦,我当谁呢,原来是羌零王啊!杀了我们家人不说,如今还打上我们家奴隶的主意了?”
零混闻言,自是暴怒。却见摆了摆手,扶起刚刚被打的奴隶,问他道:“为什么不还手?”
“我……我不敢!”奴隶很是质朴,被主人殴打,如三餐般,再平凡不过了。
吕布抽出肋下佩刀,递到奴隶手中,对他说道:“送给你,以后谁要是再打你,你就用这把刀,保护自己,也保护你的弟弟。”
“呦呦呦!这不是吕将军吗?”这身穿胡裘的男子,张口必是泼妇的语气。他见吕布将刀塞到奴隶的手中,对吕布说道:“你还是省省吧,这帮贱奴,我就是要睡他妹妹,他也会洗干净了,给我送来。”
汉子听了胡裘男子的话,垂下头去,攥紧拳头,默默咬牙,手中的刀,却还是不敢砍出。主人说得对,他自己的妹妹,确实是自己亲自送到了前任主人的帐中,而且亲手抬出了她的尸体。
他是贱奴,最没用的废物。咬碎了牙,只能咽在肚子里。忽然,汉子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那是吕布。
“你不想带着弟弟返回北地了吗?”说着,吕布瞪了他一眼,与其忽然凌厉起来了,指着胡裘男子对他说道:“干死他!干死他你就自由了!”
“干死他!”汉子皱着眉,重复着吕布的话,而后紧了紧手中的刀,望向胡裘男子。
胡裘男子见汉子居然敢这么看他,嘴唇微动,似要说话,但是他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汉子知道他的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把心一横,一个箭步冲向胡裘男子,然后但闻一声惨叫,胡裘男子身首异处。
闹出这么大动静,吕布这里自是聚拢了雕漠部落的人。他们或奴隶、或平民,却没有一个贵族敢靠近这里。
奴隶斩主子,这是犯了大忌的。一些平民对这汉子指指点点,这浑身是血的汉子,却拿着手中吕布赠与的佩刀,指着一干人等爆吼道:“从今日开始,我便不是奴隶,再有人敢欺负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众奴隶身受汉子感染,人群之中附和着云云。而后吕布振臂一呼,对一众奴隶说道:“所有人听着,从今天开始,羌零部落没有奴隶、平民、贵族之分。你们只有一个首领,他就是零混。羌零王说了,想打仗的留下,不想打仗的可以回家。”
回家?何处为家?奴隶们听到家这个字,有些丧气。这时候零混适时的站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我零混军营,就是你们的家,回家吧!”
零混一句话,所有奴隶尽向零混大营奔走,一众平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也有奴隶,如果奴隶都走了,谁来放牧?谁来干活?
奴隶暴动,雕氏贵族自是要出来阻拦的。一行十余人,怒气冲冲的走向零混,零混却对他们说道:“夷三族的事,还是要看你们的表现的。”
雕氏夷三族的命令,零混早就下了。但是始终没有行动,主要是吕布叫零混,还是不要动不动就灭族。
零混此时有点崇拜吕布的意思,他身上那种自由、民主的精神,令人如痴如醉。即使这样将撼动自己羌零王的地位,零混也下定决心跟着吕布干了。
一众雕氏贵族,一听夷灭三族之事,立即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而后零混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从今日起!我羌零部落不再有各部贵族,你们只有一个王!那就是我零混!”
零混所言,掷地有声。平民们看着贵族,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雕氏一族闻言,立即垂头丧气,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