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偷偷跑出来的。”驺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着头继续说道:
“外面听父君说来了好几十万秦军,要让我们越人九部归降他们。
越人部落兵微将寡,又缺乏武器训练根本难以抵抗,而秦军所给的条件也是十分优渥,我们部民只需臣服秦国,并四时进贡便可,父君便打算率部归降于秦军。
然而他又担心归降之后秦军万一过河拆桥吞并我部族,便打算加深东瓯部与秦军的联系。”
“你父亲的想法也是常理,这与你逃跑又有何关联呢?”子婴继续问道。
“我便是父君打算与秦军加深联系的筹码。”一说到这,驺灵的声音便低的更加有些微弱:
“父君听秦军使者说道,秦军监军长安君不但身经百战,在军中威望极高,而且更是皇亲贵胄,深受秦王信任。我父君便打算把我赠给长安君为妾,以联姻防止秦军过河拆桥。”
说着说着驺灵的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红,抽泣的继续说道:
“一个王朝的封君,而且身经百战指不定他年岁多大了呢,而且之前秦国的将领灵儿也只听过王翦老将军乃是军中柱石,这个长安君名声一直不显,想必在军中的威望也是靠自己的身份赚取的,而不是靠实实在在的战功。”
“然后你不想嫁给长安君那个浪得虚名的糟老头子,于是你就离家出走了?”子婴苦笑着问道。
“恩。”驺灵点头答道。
自己成名从灭赵开始算也就这几年的时间,越人深居密林与外界交流过少,而且先前楚国想必也不会刻意宣传自己的战绩,越人们不清楚自己的履历也正常。
只不过自己明明尚不及冠,却被认为是个靠出身搏名的糟老头子,这未免有些可笑。
此时子婴也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说了恐怕在先入为主的前提下驺灵也不会相信。
说完话子婴突然将烧火棍放下,将自己的上衣整个的脱下,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子婴突然间的举动,惊的驺灵一屁股便向后蹲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驺灵满脸通红的乱想到:“难道他要……可现在还是白天啊……他的伤也没好……”
然而脱掉了上衣之后的子婴并没有继续对自己的衣服下手,而是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将火抡灭之后递到驺灵面前。
“拿着它,往我后背的伤口之上烫一下。”子婴盯着驺灵目光坚定的说道。
驺灵接过了烧的通红的木棍,迟疑了良久却一直不敢下手。
子婴眉头一皱,顺手拿起一根木柴坚定地说道:“烫吧,这有这样我的伤才能好。”说完便将木柴咬到了嘴里,双手握紧了拳头。
在这么一个荒山野林里,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子婴也只能以这种最为原始的方式杀菌,防止伤口恶化了。
听子婴说道如此方可治伤,驺灵这才颤颤巍巍的双手举着火棍,一闭眼一用力贴近了子婴的后背。
只不过由于驺灵太过紧张,手臂抖动幅度有些大,一下按上去子婴眉头当即便扬了起来。
将口中的木柴吐出,子婴咬着牙说道:“姑娘你烫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