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的表情可没有什么歉意,但这语气确实很着急,上下打量着藏在水中的连蒹葭,微微有几分嘲弄之意:“不是,蒹葭,你……你不要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即便是王爷您有意收下珂堂妹,也是人之常情,哪一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我还不至于要和自己人争抢。”
“蒹葭……”
这雪莱似乎感觉到了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出了门:“王爷若是要和小姐一同沐浴,奴婢去把小姐日前给王爷绣的衣物拿来用以更换。”她这么一出门这偷听的侍女赶快走了,就怕被发现。
前脚感觉不到人,后脚这二人脸一起变了,汝鄢祁木挑了下眉,语气中有几分轻蔑:“你绣了衣服?本王怎么就不信呢?”
“给自己的男装,王爷怕是穿不上,所以王爷若是真想下水还是让你的侍卫去跑回去给王爷您拿件衣服。”连蒹葭刚说完,想到了自己尚保有清白,低下了头:“忘说了,谢谢”
“谢谢?”汝鄢祁木还真是佩服自己能听到这一声啊。
“王爷不是终究留了清白给我吗?”连蒹葭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柔和了不少。
但连蒹葭这话一说,汝鄢祁木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件事情:“连家若能为我所控,你说你的大哥会不会成为我的得力干将呢?”
“连为苍为人刚正,你当着他的面说了要遣散士兵,他就会信以为真的,这样的人你请不到,我也无能为力。”
“你是不想让他趟这摊浑水呢?还是在说实话。”
“浑水?王爷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呢,聪明人眼中混乱是机遇,愚蠢的人眼中混乱是危险。所求之物越是昂贵越是难以获得,风险也就越高,他不傻只是太过刻板。”
汝鄢祁木坐在温泉池子的边缘,这外袍上也沾了不少的水汽:“你所求的东西是什么呢?”
“一开始我便说过了,我想活下去,安安稳稳的平静的生活。”
“真的只是这样吗?”
“如若不然呢?王爷可否回避一下,蒹葭要更衣了。”
汝鄢祁木看着她,站起身:“连家老人的寿宴改在后日补过,在这几****都会待在连家。”
“等一下王爷,京城发生了这样的入府杀人的事件……难道不该戒严吗?”连蒹葭突然说道,有几分逐客令的意思。
“等你沐浴完,出来与我详谈。”汝鄢祁木转身就走了。
连蒹葭挑了挑眉,看起来自己以后都不用再为自己的清白担心了,固然可惜了这连玉珂的清白,不过也算是为她寻了一个不错的夫家,连玉珂的父亲是商人,固然是连家的孩子,但父母才是决定地位的,商人的女儿是不配成为皇族王亲正妻,为妾都做不到侧妃之位,顶多比侍妾好一些当个贵妾或是良媛。
连蒹葭很快沐浴完,换了衣服便去了汝鄢祁木那里。
“说说京城戒严的事情吧。”
“连家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是多还是少?”
汝鄢祁木喝了口茶,嘴角的嘲讽又重了几分:“连家老人寿宴被掀了,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丑闻传出去。”
“这样最好不过了,千万不要让任何的消息流传出去,只戒严却不说理由。”
“为何?本王倒是觉得可以将消息流传出去。”
“过多的同情会变成厌恶,让人们自由的想象是因为什么而戒严,若是他们觉得是你控权可以增加对你的畏惧,若是他们觉得是皇帝在控权会增加对你的支持和怜惜。而能得到消息的臣子自然也会蠢蠢欲动,王爷可以顺势看看皇帝那边的人是什么态度,看看自己身边的人是什么态度。”
“不错的想法,但是人心惶惶可不是件好事情。”
“不人心惶惶怎么能看清人心呢?戒严一月罢了,又能慌到哪里去?还能让连家老人感受到王爷对他的重视,让连家和郭家都觉得王爷您的诚意。”
连家和郭家,真是诱人的理由啊……
汝鄢祁木想了想,点了点头。他本身也就有准备戒严之意,但对于是否要隐藏消息有点疑惑,如今拨云见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