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宫澜才真正无言以对了。
这横也不是,竖也不是,那要怎样才好?
不过,她似乎也不得不承认,临月说的真有些道理。
勾心斗角确实够累人的,而且一不小心就小命呜呼了,但是这没人斗来斗去,后宫却是冷冷清清,一点意思都没有,横竖都不可能完美。
可即便这样的感叹有些道理,也没人会真的去计较这个吧?能进宫的女人都忙着算计和防着被人算计,谁还有空感叹无不无聊,有没有意思?
大概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心思会这般古怪难测。
临月说完了这句,也就不再多说了,似乎真的只是突然间有感而发而已,身子困乏,睡觉养神才是正事。
“皇上对自己的左右丞相抱着怎样的一个态度?”
甫一进入御书房,尚未坐下,楚非墨淡淡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仿佛带着一点另类的深意,让凤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他问,姿态轻松地在宽大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御书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凤栖和楚非墨,所以这位素来说话就无所畏惧的白衣神相,就更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直接道:“臣的意思是说,皇上心目中的左右二相,是只要能力卓绝并且对皇上忠心耿耿即可,还是非云、宫两府的正统血脉不可?”
此言一出,话里话外所预示着什么意思,凤栖几乎立刻就听了出来,眸心缓缓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居然真的牵扯到血脉问题……
凤栖微微敛眸,一时之间却没有说话,漫不经心地撑着俊美的下巴,沉思了良久,才淡淡道:“此番查出的结果,你有确切的把握,保证其绝对的真实性?”
“当然。”楚非墨点头,“若不能保证真实性,臣也不敢来陛下面前禀报。”
不敢?
凤栖淡淡瞥了他一眼,对这两个字持保留态度。
“你既然已经说了能力卓绝且对朕忠心耿耿,那么朕便无需再去怀疑他们的忠心是否掺了假,对否?”
楚非墨点头,“的确如此。”
“那么,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二人谋反,不管他们身上流着谁的血,朕所承认的左右二相,永远只有听雨和无邪二人。”
楚非墨闻言,面上倒是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再一次问道:“皇上确定?”
凤栖瞥他一眼,“朕的话,什么时候需要质疑了?”
楚非墨不慌不忙地摇头,面上的表情有些让人费解,“臣不是质疑,只是想告诉陛下,左相大人的身世有点复杂,甚至是……有点诡异。”
诡异?
凤栖皱眉,“什么意思?”
“这件事是藏在左相心里的一个秘密,无法向外人道的一件事,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楚非墨淡淡笑了笑,“但是臣可以用最简单的两句话告诉皇上,皇上应该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