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安然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求过饶,只是挺直着腰板,明知道自己说一些好话,会让贵妃对自己的感觉好一点,但还是理直气壮的,甚至是给贵妃的心腹几刀。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就是宁折不弯,不能丢了自尊,安然就是这样一个臭脾气,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死性不改。
媚姨对她还算是客气,所以安然说话还是礼貌的,要是换作是鄙视她的贵妃,安然直接张口就会把慕擎天那个好母妃给气死。
如果那贵妃当真是慕擎天的亲母亲,那安然可能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看到了实际情况,安然不撸袖子上去干架,那就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安然看着媚姨,一副死倔脾气,这幅模样逗乐媚姨,媚姨的声音开始柔和了,说道了她的那一双腿,以及需要魂珠的原因。
媚姨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魂珠么?”
安然似乎因为发泄了一些脾气,所以语气开始平和起来,但是谁都能听出她的不满:“还能怎么样,不过要魂珠保命罢了。”
媚姨笑了笑说:“是啊,保命,不过不是为了有第二条命,而是保住我这一个早晚归天的人的命!”
安然看了一眼媚姨,气色红润,皮肤白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之人,满眼是那不相信。
媚姨苦笑的看着安然说道:“我当年为了救人,结果遭到奸人所害,命是保住了,可是腿却废了,如果没有朱雀的魂珠出现,我就是等着死的命,可是魂珠出现了,你说我会放弃这唯一的希望么?”
安然的性子一向是善恶分明,听到媚姨这样子说,有一些犹豫了,毕竟她学医就是学医救人,当时考了博士,虽说是研究基因可是对于中医的向往却是一直存在在心中的。
安然当时愣是按照着中国传统,找了一位国手,老老实实的按照弟子礼拜师,当时还发了誓言。
我为医者,需安神定智,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这是安然照着自己师父当时那已经古旧破败的手札,老老实实背下来发的誓言,她已经是违背了无欲无求,就再不能看着病人在自己的面前求医,因为一点小矛盾而见死不救。
媚姨其实并没有给安然一种威逼利诱的感觉,恰恰相反,安然因为惠姨的缘故甚至是生出了好感的,因为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安然自己一向不是以药剂师作为自己的身份,而是牢牢的谨记着自己的医者身份,她是医者,是大夫,救病治人是她的本分。tqR1
而这个本分竟然在这个世界,让她差不多都快忘记了,自己上一次救人是什么时候呢,是给翠儿父母治病的时候。
后来呢,安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日子,打打杀杀,苦心经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医生了。甚至在神农城,自己一时没有控制好幽冥,打死打伤多少人?
安然的脸上浮现出了愧疚,这一抹愧疚正好落在了媚姨的眼中,媚姨虽然不懂安然是如何做想的,但是却清楚这个姑娘还是心软,现在已经开始动摇了。
安然犹犹豫豫但还是对媚姨说道:“我不相信,如果你让我切脉,查探一下,我才相信你说的话!”
媚姨大方一下,露出皓腕:“没有想到你还是医生了,你自己来看吧!”
安然也不扭捏,直接手就扣住了媚姨的脉门,细细切脉,就觉得媚姨体内紊乱不堪,脉象更是奇怪。
安然皱了皱眉头,想到这样的高手,眼睛毒得很,与惠姨有旧,安然也不藏底牌直接开了心眼,可这一探查不要紧,就发觉这媚姨体内毒素十分诡异,在血液之中流淌,如果不是一身修为深厚,这媚姨早就死亡了。
想来这媚姨也是有一个高人相助,将大部分的毒素全部逼迫到了双腿之中,这才活了命下来,不过双腿却是废了。可是现在这毒素却已经是压制不住了。
媚姨看着安然的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十分的苦恼,便知道这姑娘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她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这一回是信了是么。”
安然的脸上拂过一层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