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张也不要每年这二十万担军粮,只要你们大人将顺庆府交给我就可以,这城都府二十九个县,囊括城都平原精华之所在,只要你们大人愿意将顺庆府交给朕,朕马上与他交换。”
张琅拱手道:“将军,我家大人说了,将军虎威天下尽知,我家大人虽未直接与将军对垒,但亦曾与张定国、张文秀诸位将军对垒。
我家大人认为,两位将军得到将军真传,都是世之虎将,若将军能够用之征伐蛮清,多尔衮、多铎、阿济格诸人,蛮清鞑子必然不敌亦。”
张献忠呵呵大笑,看着下首催头丧气的张文秀道:“杨麟真的这么说了,是不是自抬身价,或者认为大败我这两大义子就认为与我老张一样,天下无敌了?
定国文秀两人年龄尚青,所学不过皮毛,若杨麟不甘寂寞待老夫再传授他们两招,到时候定然可以与杨麟一决高低。”
张琅摇头道:“将军,我家大人确实如此说过,每次与将军们对垒,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张献忠哈哈大笑,看着众人道:“你们大人也太谨慎了,那个打仗如此谨慎小心呢?”
张琅拱手点头称是道:“将军,我家大人常说,自己书生出生,冲锋陷阵非其所能亦,其不过像诸葛武穆那样调兵遣将而已。
将军,如今蛮清鞑子入侵中原,就连将军家乡陕北都落入鞑子之手,将军乡人更是遭到鞑子之祸,蛮清鞑子侵入中原,更我衣冠,奴我乡亲,杀我亲人。
将军天下英雄,我们应该抛弃嫌弃,联合抗清,如果能够真的将蛮清赶出中土,到时候将军裂土封王,割据一方也未尝可知啊。”
张献忠陷入一片沉思之中,旁边左丞相汪兆麟拱手道:“你这个张琅,你说说,这次杨麟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张琅显得非常坦然,拱手道:“大人,我家大人的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希望将军能够和平退出城都,就是希望两家能够联手抗清。
我家大人说了,如果将军能够做到这两点,将来一切好说。”
汪兆麟怒道:”狡辩,你们读书人就是狡辩。
城都平原乃天府之国,怎么可能说退出就退出?
还有你们大人承诺的二十万担粮食,如何兑现?
你等以为我们都是乡下小孩,竟然会受你们欺骗?”
张琅从手中抽出一卷书札,递给旁边官员,让其交与张献忠,然后向众人说道:“各位,我家大人颇有诚意,现在大西军不是缺粮。
你们所掳掠的百姓,不论老弱病残,不论男女,你们释放一个,我们义勇军算欠你们一担粮食。
只要你们和平退出城都平原,两年内我们义勇军每月供给你们一万担粮食,不够赎回民众的,我们未来加倍给你们。
只要大家建立互信,只要大家能够联合抗清,将来每年供给的粮食,只会比二十万担更多,不会比二十万担更少。
将军,下官这次带来的可不仅仅是这二十万担粮食,而是我们义勇军数万将士的友谊。
将军只要能够放手,未来收获的不仅仅是每年二十万担粮食,还有在抗击鞑子的道路上,我们义勇军的支持。”
众人议论纷纷,自从去年开始地方粮食歉收,大西军粮食就不够吃,很多人挨饿,不时有人饿死,现在听义勇军愿意每月供给一万担粮食,众人何不心动?
就在张可旺、张文秀等人准备力请,汪兆麟摇头道:“废话,这城都平原即便残破不堪,但还是有百万之众,怎么一万担粮食能够打发?
你们以为我们大西国是叫花子,就是城都平原也有二十万担军粮。
地方是有饿死人,但那是因为土匪恶霸所致,是因为民众听了豪绅地主谎言所致。
要交换,也要用顺庆府来交换,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张献忠内心一怔,想当日占领城都城城中有百万担军粮,后来看到地方缺粮大家省着吃,再加上这几个月惩戒恶霸收集起来的粮食,自己目前可有三十万担粮食。
杨麟现在居然想每个月拿一万担来换,这不是嘲讽自己执政无能吗?
想到这里,张献忠严词拒绝,声言若是交换,必须拿顺庆府来换。
张琅没有办法,只有分析形势,现在城都平原盗匪四起,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现在川陕总督樊一蘅督率各部已经攻占叙州府,副将杨展也攻占彭县。
巡抚马乾、副将曾英驻守重庆府,内江。
义勇军直逼城都城下,双方若再不达成联合抗清之诚意,势必战火再起,到时候两败俱伤。
张献忠不以为意,摇头道:“义勇军,义勇军虽堪精锐,听说不过十几个团,全军上下还不足两万余人而已。
这城都平原不比其他地方,这可是千里平原,利于我骑兵作战,不利于以步兵为主的义勇军各部。
杨麟、杨展、曾英、王祥等人合兵一处不过十几万万人,而我大西则有雄兵五十万,双方若在这城都平原交手,胜败可以知亦。”
听张献忠如此说,张琅知道再无回旋之余地,当即拱手请辞。
张献忠意犹未尽,看着张琅道:“你回去告诉杨麟,他还算清官,若归附朕归附我大西,我可以封他为将军,地位与东南西北四王相同。
但他想率兵攻打我老张,我要让他有去无回,欲哭无泪。
朕给他三天时间考虑,若不退兵,冒犯我虎威,朕将尽起五十万大军,如此定然大败义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