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又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日子，古拉加斯出去买一些酿酒材料，因为下大雨便晚了点回来，晚上回到自己住处时突然发现自己家门口坐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双手抱膝，头埋在膝间，整个人蜷缩在门口上，让古拉加斯看不到她的脸庞，不过那女孩那一头白色短发让古拉加斯一眼就认了出来。

“锐雯？”

古拉加斯实在意外，虽然他跟锐雯没有关系，但这个以前经常来他这买酒的姑娘却让他印象深刻，每次这个姑娘从他这买完酒离开的时候都会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再走。

虽然一年多都没见锐雯了，但那个微笑古拉加斯至今记忆犹新。

“叔。”锐雯听见古拉加斯的声音，终于抬起头，黯淡无光的双眸看向艾欧尼亚。

古拉加斯看着锐雯一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锐雯，他记得锐雯是个爱笑的姑娘，现在锐雯却是一脸憔悴，那双虽然是血色但一直都很明亮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看不到一丝乐观和斗志，只能看见绝望。

古拉加斯见到锐雯有些心疼，赶忙问道：“怎么了？丫头。”

“我肚子饿，叔，你有没有胡萝卜，我想吃胡萝卜。”锐雯有气无力道。

古拉加斯道：“我没有那东西。”

锐雯道：“那你能不能给我点钱我去买？”

古拉加斯道：“我不是不给你，丫头，只是你自己没钱吗？斯维因好像给了你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吧？”

锐雯道：“我的钱给全给艾欧尼亚人了。”

古拉加斯挑了挑眉，道：“他们抢你的？”

锐雯道：“没有，我给他们的。”

古拉加斯不解道：“你为什么给他们钱？”

“这个说来话长，所以叔你还先给我点钱买胡萝卜吃好吗？”

锐雯道：“我真的很饿了，叔，我好半个月没吃胡萝卜了。”

“好几天了？”

古拉加斯闻言有些意外，立即拿出几金币给锐雯，道：“去买吧，不过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呢？实在是饿你不会去偷点吗？你这身手还怕偷不几根胡萝卜？”

锐雯拿过钱道：“我不想偷东西。”

古拉加斯叹道：“偷就偷吧，现在诺克萨斯人都是一言不合直接抢东西，你偷点东西又会怎样？”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跟他们不同。我知道我跟他们都是诺克萨斯人，但也因为此，我希望叔不要一说到诺克萨斯就想到坏人。”

锐雯很累，但还是认真起来，道：“而且，叔，你不也是诺克萨斯人吗？”

古拉加斯没有否认，淡淡道：“我不是好人。”

锐雯道：“你也不是坏人，对吧？”

古拉加斯不知该说什么，道：“别废话了，丫头，去买你的胡萝卜吃吧。”

锐雯闻言便拿钱去买东西，古拉加斯见此进房，准备做点饭，毕竟光吃胡萝卜可不行。

古拉加斯是个大老爷们，不会做菜，但煮个饭还是会的，而锐雯速度也快，古拉加斯刚下完锅，锐雯就拿着一大堆胡萝卜跑了回来。

“谢谢叔啦。”

锐雯道了声谢，道：“不过叔，你能不能让我住一个晚上，我过个夜。”

古拉加斯淡淡道：“我饭都煮好了，你说你能不能过夜？”

“那谢谢叔啦。”

锐雯再次道谢，但想笑却笑不起来，然后就找个地方坐下啃胡萝卜，狼吞虎咽的，显然是真的半个月没吃东西了。

像锐雯这样境界不俗的人几天不吃饭的确没问题，但半个月不吃肯定有一些影响。所以古拉加斯见此实在有些不理解，不理解锐雯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不由问道：“丫头，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跑回来了？还是这么狼狈跑回来。”

锐雯叹了口气，道：“我不想打仗了，所以就跑回来了。”

古拉加斯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军阀政府？去找斯维因，来我这做什么？”

锐雯讷讷道：“我可是逃兵哎，叔，我回军阀政府不是找死吗？”

“逃兵？”

古拉加斯听着有些惊讶，道：“你逃回来的？”

锐雯神情一片失落，道：“没错，我逃回来的，军阀政府没准备让我从艾欧尼亚回来，还希望我继续攻打艾欧尼亚，我不愿意，就跑回来了。”

古拉加斯道：“为什么逃回来？”

“因为我的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