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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在祭台上问我为什么掉了20%多的血吗？”甘草一看水满了，便将水龙头拧紧。

孙阅点了点头，显然记起了当时的事。

甘草没有就这个话题多做解释，反而说起了另外的事：“用脑子想，无论如何都是抽象的东西，如果想要更直观，就需要用纸和笔将它记录下来，描述出来，这样也能方便比较。唯一的问题是，当时我的手上并没有纸笔。”

孙阅顺势追问道：“所以？”

“所以——”甘草接过话头，表情平静到可怕，“其实纸是好办的，录像结束后，房间重新亮起来，封闭空间的四面墙都可以当做空白的纸张来用。至于笔嘛，无非就是墨水的问题，我往自己身上捅了一个窟窿，只要忍住痛，红墨水还不是源源不断的？”

“等等！”孙阅不得不打断他，他困惑地望着对面的甘草，抿了抿嘴，“你说你往自己身上捅了一个窟窿？可问题是，你的背包不是都被锁住了吗？你哪里来的武器？”

甘草笑了笑：“噢忘了跟你说，我在第二个房间，得到一把牙刷。”

孙阅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在这时显得有些扭曲：“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牙刷？”

甘草嘴角一勾，脸上的笑容更甚：“是的牙刷。”

在监狱中，牙刷可是最容易得手，也是最危险的利器。

孙阅心中一寒，音量不由自主地减轻，似在无意地感慨：“难怪你才是老头子口中最得意的学生。”

一听到孙阅口中的“老头子”三个字，甘草脸色微变，瞬间沉下脸来：“我说了，别在我前面提他！”

“甘草你也别这样说，其实老头子……”

见到孙阅还要再提，甘草当即挂断通讯。

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甘草胸口的剧烈起伏慢慢缓和下来，他闭了闭眼，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军装老人。

嘴唇微动，甘草带着无限嘲讽的语气轻声道：“最得意的学生？呵呵，最出色的作品罢了。”

甘草将自己整个身体都砸到广阔的浴缸里，双手发泄似得在自己身上猛搓，将残留的营养液搓干净之后，甘草吐出一口浊气，心中也不再那么沉闷。

他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浴缸边缘，脑海里想的都是《无限空间》的事。

目前看来，悲鸣村这个副本的剧情还有很多他没挖完，一是时间不允许，系统会发布解说词催促他们，二是队伍是野队，没配合没默契，背地里有什么心思谁都不知道。

一局副本开下来，主线任务失败，为了不被队友看出来，甘草不得不立即离开副本，导致他离开的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小遗憾。

最让甘草在意的是，鱼泡口中的秦二狗，这个NPC身上明显还有别的东西可挖。

这个时候，甘草就会想，要是主神看他主线任务失败再把他扔到悲鸣村玩一次多好，可惜这事想想都知道不靠谱。

熄了这方面的心思，甘草觉得自己在浴缸里泡够了，直起身来将浴缸的水放掉，几步走到浴室的全身镜前，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自己，甘草的思绪开始放空。

在他进入《无限空间》以来，悲鸣村副本是最长的一个副本了，出的状况多，花的心思也多，最后的收获比前几次的总和还多。

那么，造成他进入悲鸣村副本的起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