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末亥初,打更的梆子在客栈外面响过之后,天已完全黑了下来,理县城牒上零零星星的光点在例行巡视之后也被周围的黑暗吞没了,一切又归于阒寂。
一队差不多十多人的黑衣人如一条黑龙般游弋到数丈多高的城墙下,一声唿哨过后,城墙上垂下来一根软梯,众人来不及细想,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从软梯爬上了城楼。
梁红英明显看见梁五站朝城牒上来接应自己这些人的兵丁模样的那人的手中递过去了一包珠银,那人也不和梁五客气,将珠银揣入怀中后,便催促梁红英这一队人从外城垂下去的一根婴儿般胳膊粗细的油滑的绳子上缒城而出。
也许是城牒上突然吹过来的一阵冷风让原本熟睡着的平儿惊醒了,当一声刺耳的啼哭在城墙上乍然响起的时候,那个守城的兵丁立马吓得面如土色。
“你不是说过你们是过往的私商吗?怎么还带着孩子?难道你就是被通缉的影画图像上的那位女子?”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梁五一把尖刀从他的背心捅了进去,那人当场便一命呜呼了。只是平儿这一阵啼哭依然把周围的官兵惊醒了,当睡得迷迷糊糊的官兵不辨东西衣衫不整提着武器冲过来的时候,梁五等人早提着带血的尖刀冲了上去,并催促梁红英快点缒城下楼。
城墙上的喊杀声响成了一片,梁五没等那些官兵列队整齐便冲了过去,这些官兵本来平时就疏于训练,当梁五等人展现出威猛不凡,以寡敌众的恐怖战斗力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那些吐蕃人从城墙外爬上来袭边了,好些人早已被吓破了胆,慌忙之下拔腿就往城内逃去,那些互相踩踏、从城牒上挤下去摔死的比死于梁五等人刀下的还多。
城牒上的战斗完全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理县守城官兵以付出失去100多位自己人生命的代价之后,原本混乱不堪、哭爹喊娘的城楼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梁五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些人居然就凭数把刀未伤一人便轻而易举的拿下了理县城楼。
当梁五等人在城牒上放了一把火,将城楼上唯一的一张用来守城的巨型床子弩点燃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从城楼上缒城而出。
梁红英看着一行人有惊无险尽数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连忙迎了上去,脸红耳赤的说道:“五叔,都怪这不懂事的小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候喊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丫头无意露了馅,我们大伙还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打,这一阵冲杀让大伙把这些日子所受的鸟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了,整一个痛快了得。”
“就是,这些脓包货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主。”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赶回飞凤寨。”
当谭守礼将四散的守城人马再次聚拢朝城楼冲将过来的时候,梁红英梁五等人早已了无踪迹,被吓破胆的官兵并未敢出关进行追击,梁红英等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飞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