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我们穿过那片林子会早到达几日?”
“就怕对方在里面设了重重埋伏。”
“我们沿着这条小道难道就不会有石头或者檑木从两边的山上滚下来?”
“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合适的向导,万一我们在密林里迷了路怎么办?”
“剩下的就看这只猴子能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了。”
“你的意思是?”
“你就等着看猴戏就成,卧龙兄安排几个人去做几只竹筏,顺便挑几个水性好的,这事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已经让平阳带着一票人马去摘掉这几日周围跟着我们的膘胶去了,事成与不成,这几日就可见分晓。”
“要不做竹筏这事让抓来的那些个俘虏去做,这人多眼杂的,冷不防丢个一两个犯人的,我觉得也不妨事,你觉得如何?”
“这合适吗?”
“不放点风出去,怎么能表示我们的诚意呢?”
“这事我看行,你这在身边多带几个人,防止那些人借机报复,狗急跳墙,别没放走鹰,反而捉瞎了自己的眼睛。”
夜幕慢慢降临之后,除了一颗泛着惨白冷光的珠子还向周围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一切都显得静谧异常,远处的山谷中偶尔能传来几声乔木被砍断的枝丫声,随即一声‘犯人逃跑’之后的喧哗声在周围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约摸数盏茶功夫之后,周围只剩下某种叫不出名字的小虫的鸣叫了。
一声尖利的唿哨声在小河对岸的密林中响起之后,并未在似乎已经沉沉熟睡过去的大营周围引起过多的注意,一道道瘦小纤长、矫健身姿的黑影行进在枝丫之间,在密林尽头小河旁边的一颗大树上,这些直立着身形,用手作出一副望风姿态的猴子统一停了下来,看着面前那条数丈宽,带给它们无限恐惧的溪流,猴群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红孩儿’看着这些不争气的猴子,拿着一根鞭子气愤的在树干上噼里啪啦的抽了几下,只是这些胆小的猴子似乎无动于衷,原本静悄悄的猴群反而变得聒噪不安起来。就在‘红孩儿’无计可施的关头,水流中飘来几个黑魆魆的影子,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甚至有几声咒骂声,‘红孩儿’急忙打手势让猴群安静了下来,等那东西靠近的时候,借着昏黄的月光,伏在树干上的‘红孩儿’这才发现那黑魆魆的东西原来是一根浮木,浮木的上方似乎趴着两个人,等漂浮到‘红孩儿’隐藏的这一段的时候,他们急急慌慌的上了岸,然后钻入密林中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那刚好被卡在溪流中间,形成一座类似于浮桥的那根浮木,‘红孩儿’原本的失落变成了一种极度的兴奋,他匆忙下水将浮木桥两边的支柱用石头固定住之后,这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了岸,‘红孩儿’在浮桥上来回走了数趟,发现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挥舞着鞭子驱赶着那些胆小的猴子开始过河。
事情并非像‘红孩儿’想象的那样顺利,猴子怕水是一种天性,站在一根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安全感的浮木桥上,和一个人行走在万丈深渊两端牵引着的铁链上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看着像木雕一样不肯迈出一步的猴群,‘红孩儿’不得不一只一只将它们从浮桥上运了过去,等将这些猴子全数运到桥对岸之后,‘红孩儿’几乎要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