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张文仲双鬓已有斑斑银丝,正是“须臾白发变垂髫”,可是想着家中老妻终日以泪洗面,而今更是无泪可流,心如刀绞一般,他不知是自己做过何等恶事,让年幼的独子接连灾祸加身。
自儿子文仲失去音讯以来,家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犹如死水一片,小翠儿这么一个无肉不欢的小丫头现如今也只知道与老妻一起每日跪坐佛堂祈求菩萨保佑。
张祯看到的很明白,官府已经指望不上了,多日的搜寻已经是官府的能力极限,不可能将有限的人力放在搜寻一个不被看好是否还有活命希望的小娃子身上。
李承乾看着揪着头发的弟弟有些无语,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对自己封地都不甚关心的弟弟怎么会这么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青雀,他张文仲命中由此劫难,你又何必如此呢?”
李泰抬起头看向李承乾说道:“高明,你我算的上是最接近天的人,你真的相信天命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吗,愚民可以,还是不要对我说了,我的只觉告诉我,张文仲那小子肯定没有性命之忧,找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承乾有些无奈的说道:“青雀,这种对昊天大不敬的话还是不要再说的好,我李家天命所归,想要让世人相信,那么我们自己便要对此深信不疑,愚人先要愚己才是。”
李承乾想了想继续对着李泰说道:“况且你我命亲卫出城搜寻之事,朝中已有非议,为此父皇已经告诫过我,你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哼,我李家人做事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你来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他的狗嘴。”李泰心有不悦的说道。
“哦,我觉得青雀此言甚合吾意,此人列数你我之过失,于大殿之上慷慨陈词,其心可诛,为兄对此人深恶痛绝,青雀此去定可了却为兄心头之恨,为兄甚感欣慰。”
李泰有些吃不准李承乾的用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哥,这人是谁啊?”
“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匹夫魏徵魏玄成。”
李泰斜眼看向李承乾不阴不阳的说道:“大哥所言极是,可惜小弟势单力薄恐无法解决大哥之恶,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去训他魏徽如何。”
“为兄此时头痛欲裂,不宜动怒,此时容日后再议。”
李泰叹了口气说道:“泰有一言送与兄长,不知可讲否?”
“虽然知道你没有好话,可是不让你说,你也不会听话,想说你便说好了。”
“唯女子与高明难养也。”
......
此时山寨内,张文仲讲魏老祖送至木楼门外,正要转身离去,只听魏老祖低声说道:“小猴子,山下强人甚多,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老夫觉得你还是不要下山为好,不知你可有甚想法?”
张文仲内心一颤,强颜欢笑:“全凭老祖做主。”
“嗯,甚合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