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岩正睡的香甜无比,却被玉树推醒,“大小姐,大小姐,醒醒,大小姐,陈公子说,找了辆骡车,这就得启程了。”
“啊?好。”李岩迷迷糊糊爬起来,“不是说没有过去的行商?又有了?”
“不知道,好象不是行商,陈公子雇了辆车。”玉树一边解释,一边忙着侍候李岩擦牙洗脸。
李岩一个接一个呵欠的出来,陈炎枫换了身月白长衫,清爽的让人眼前一亮,站在辆破旧的牛车旁,见李岩出来,皱着眉连声抱怨,“拖拖拉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太阳都照上头顶了!要不是你拖拉,这会儿都该到桃根码头了。”
李岩站住,眨着眼看陈炎枫,这天还没亮呢,太阳在哪儿呢?他怎么着急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
先上车,一会儿再问。
这车就是两个大木头轮子上面一大块木板,木板四周围着粗糙无比的栏杆,车上放了两把矮竹椅,用绳子栓在栏杆上作为固定。
李岩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脚底下木板上没冲干净的粪肥痕迹,抬头看看车前头那头健壮的跟车完全不般配的骡子,再看看陈炎枫,心里的疑惑更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李岩和玉树坐在车上,木头轮子的牛车被两头大骡子拉着,走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的李岩一会儿就屁股生痛。
一路上,李岩屁股坐痛了就走一走,走累了就上车坐一会儿,一行四人一骡一车,出了桃源镇。
“出什么事儿了?”出镇子走了一两里路,李岩下了车,走在走的虽快,却悠游自的在陈炎枫身边,忍不住问道。
“什么?出事?谁出事了?”陈炎枫莫名其妙,“你是跟我说话?谁出事了?”
“你,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赶路?”李岩神情严肃。
“啊?啊,这个啊。”陈炎枫打着呵呵,“没着急,也不是着急,你看你离家那么久,你看……我就是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你这样的姑娘。”
陈炎枫呵呵了两句,就直截了当的说了。
李岩无语望天。
“豫章我去过几回,豫章李家的姑娘也见过不少,你们豫章李家的姑娘确实挺泼,可泼归泼,礼数不差,你看看你……”
迎着李岩斜过来的目光,陈炎枫指着李岩的手指先缩了回去,接着干笑了几声:“你是性情中人,真性情……”
天不亮出门,一路没停过,陈炎枫和脚夫又走的很快,也一直走到夜深人静,才到了桃根码头。
到桃根码头时,李岩已经困的累的坐不住走不动,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样,玉树脸色苍白,看样子比李岩只差不好,毕竟,她的伤还没有彻底好。
陈炎枫叫开客栈门,李岩和玉树相互扶着,东倒西歪进房间时,李岩指着陈炎枫警告了一句,“明天别叫我,还有玉树,我要睡到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你……”陈炎枫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李岩咣一声关在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