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就惶惶成了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到了山东,也是处处不受人待见,吃了不少冷眼。其中的辛酸血泪,又有谁人知!
所以,他和耿仲明等人降满这事儿,最应该负责任的是袁崇焕、是大明东林党这帮视武人为草芥的文官。
“吃得习惯,习惯!”说实话,登州军的伙食非常好,他们折腾了大半天,吃起来也真的觉得香。
让他们意外的是,这登州军好象完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旁边的五六个大头兵也和陈松等人一样,端着浮山湾特制的大铁盆,凑在一起吃得很欢。
何汉军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咱们将军大人提倡‘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行军打仗时,从统帅到大头兵的吃食都是一样的。如果忠贞伯在这里,他也和大家一样吃!”
吃完饭后,陈松也不耽搁,召集各营年千总以上的军官开了个军事会议。
会议的安排非常简单,陈松和周云台将亲率两个营超过六千人的大军,带着打散到登州军中的原抚标营近两千士兵一起行动。
他们将不打任何登州军的旗帜,而是打着李九成孔有德等人的大旗,以孔部的名义按计划攻打整个山东省内的州县,彻底扫荡整山东省内的旧官僚士绅势力。
“所有县丞以上的文官,一录诛杀灭门!所有占地超过一千亩的地主士绅,全部诛杀全家男丁!所以家有土地超过五百亩者,一录诛杀成年男丁!”陈松杀气腾腾地下令。
“这……”不但何汉军和周云台等人惊呆了,就连一贯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孔有德耿仲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说狠,这他娘的登州军才是真的狠!什么知县府堂、同知进士就这样不用任何理由地破家灭门。
说是说抚标营叛乱,依孔有德和耿仲明看来,登州军才是真正的在造反作乱!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攻陷城池,诛杀朝廷命啊!
“这什么这?有谁不愿意执行命令的?!”陈松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帐内的众人,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上好膛的短枪,如果有人闹事,他将会毫不犹豫地拔枪杀人!
“陈主官,我有一个问题!”周云台依着登州军的规矩,举手示意自己要发言。
“云台呀,你问!”陈松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握枪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弃。
“陈主官,这是将军大人的命令,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周云台严肃地问道。
“哦!”陈松也不说话,而是从腰间掏出一张盖着王瑞大印的手令念道:“着令陈松为山东方面军统帅,具体指挥该部一切行动!此令。征东将军王大人!”
陈松念完后,将手中的手令一一展示给众人。众人一时无言。倒是周云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笔直地站起来行了个军礼吼道:“大汉至上,效忠将军大人!”
“大汉至上,效忠将军大人!”除了孔有德两人外,其它的登州军军官全部齐刷刷地起立行了个军礼。
“很好!”陈松满意地示意大家坐下,等众人坐定后,又笑着道:“大家不用担心,这杀人抄家的事,全部由原抚标营的兄弟代劳。咱们登州军的士兵和军官,只负责攻打地主家的庄园和城池!”
“陈主官,还有我呢?”何汉军想起还没有军令布置自己,心急地在一旁发问。
“你呀?你当然还是本色出演,你就带着登州军来追杀咱们这股孔部的叛乱造反的乱兵!”陈松笑着道。
“这怎么本色出演?难道还真的和你们打呀!”何汉军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真的打?当然是演一出戏而已。”周云台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