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双方倒是十分有默契,并没有派兵夜袭,毕竟大家都是沙场老将,不会范这么低级的错误,夜袭也要看时候的,这一方大部队刚刚到来,双方定然都是做好了防备工作的。
第二日一早,整个冀县都被隆隆地战鼓声吵醒,城内早已戒严,没有一个百姓敢上街行走,全部紧闭门窗,关在家里,这个时候出门游荡,搞不好会被当做奸细给宰了的。
而城头上,无数士卒迅速整理好衣甲兵器,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年迈的韩遂也随着战鼓声响起而来到了城头,早已守在这里的阎行连忙迎了上来“岳父大人,这里有我和成公先生就好了,您来做什么,皇甫坚寿的弩箭厉害的紧,城头太危险了。”
韩遂冷哼道“老夫在战场上纵横一二十年,现在不也还活着,这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我要不来,谁还会为我卖命。”
说罢,这倔强的老头儿推开阎行,大步走到城头上,远远地瞧见数不清的黑影一步步朝城池压过来。
不多时,整个城下都站满了黑衣黑甲的军队,韩遂大致扫了一眼,差不多五万人,据消息称,皇甫坚寿这一战来了八万步卒,四万骑军。
阎行悄悄拉过梁兴道“待会儿你注意点,别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专心保护好主公就可以了。”
梁兴点点头,握着战刀拎起一面盾牌来到韩遂身边,随时准备为他挡箭。
这里足足有五万大军,可谓是大手笔了,区区试探性攻城就这么大手笔,看来他们对冀县是志在必得啊。
这五万步卒排好阵势后,皇甫坚寿瞄了一眼城头上的白发老头,招呼廖化道“看到没有,那个白头发的就是韩遂,待会儿成廉领兵攻城的时候,你带三千弓弩手掩护,给我调拨两百人专门射他,嘿,还敢跑城头来晃悠,胆子够大的。”
廖化眼睛一眯,深深地点点头,随后默默地挑人去了。
没有双方主将的叫嚣,没有任何武将单挑之类的前戏,成廉直接领兵一万发动攻城,部队最前方,人人穿着厚厚的皮甲,举起巨大的盾牌一步步向前挺进。
在这群盾牌手的掩护下,许多身材魁梧的士兵没有拿武器,而是人人背起一袋巨大的土包向前方的护城河冲去,城墙上的弓箭手早已开始在守将的指挥下放箭。
不少羽箭从盾牌的缝隙之中射了进来,不时有倒霉蛋中箭倒下,但没有人去理会他们,所有人都在将手中的土包奋力扔进前边的护城河当中。
但这护城河太过宽广,足足伤亡了千余人,还只是填出了一条四五步款,不足一丈长的道路。
成廉狠狠地咒骂着城头上的守军,一边大声呵斥着士卒不许退缩,而另一边的廖化早已率领三千弓弩手在盾牌手的保护下来到射程之内,对城头进行火力压制。
皇甫坚寿麾下弓弩手所用的弓和弩都是河东还有河内制造的强弓硬弩,射程远,穿透力强,就算隔着近两百步依旧能够轻易穿透韩遂军部卒身上那一层皮甲,再加上这些弓箭手都是从各处部队中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身强力壮,手臂粗壮的,基本上人人都能开二石弓,此刻用军中制式强弓射击,自然得心应手。
只两轮齐射,城头上的弓箭手就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而就在此时,廖化手一挥,那两百名早已安排好的弓箭手齐齐聚集在他身边,弓在手,箭上弦,齐齐瞄准城头上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