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
“诺,请将军下令!”伏泉麾下众多将帅纷纷收敛精神、吐气开声,大声肃然回应道。
“今日营中校阅之事,各部曲皆需建以战阵旗号,旗鼓甲杖悉数齐备,孤以下,各部曲皆有统率,将步卒者入阵披甲胄乘马,将骑者亦乘马披甲,一如常式。不得有误!”
“诺!”
“行军之阵,斥候先发,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刀盾披甲为前行,持矛戟者次之,弓箭手为后行。皆按中军号令行事,不得擅自进军,行列之中,乱序者斩!”
“诺!”
“行军结阵,旗号森明,短者持戈矛,力者持旌旗,勇者持钲鼓,次序分明,无故奔走呼叫者斩!”
“诺!”
“吹角击鼓,歩骑皆行,骑兵左右循阵,骑从徒走,及表乃止。有司举旗,各部曲皆应。旗居卒间,战阵方成,迟延不应旗号者斩!”
“诺!”
“接敌之时,中军三鼓。击鼓进军,举旗振铎,士众俱发,歩骑共进!”
“一通鼓,甲杖整备,人马齐鞍!”
“二通鼓,骁骑先发,挑战扰敌!”
“三通鼓,歩骑出阵,依次进击!”
“有逡巡不进者斩!”
“诺!”
“追敌之法,轻骑衔敌在前,步卒结什伍掩后,若闻中军鸣金之声,步卒止如初始,骑兵交相掩退。撤退之法,少者先行,长着拒后,骑兵拟击缓退,有司息鼓偃旗,冒进妄退者斩!”
“诺!”
“俘虏财货,大者公之,小者私之,斩首取其左耳以记功,令出乃行!”
“诺!”
上首的伏泉威严正坐,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与帐下将帅在度康面前演戏。他每喝令一声,下首的众多将帅都要大声应诺,度康被伏泉特地安排在身边,跟随左右。
此刻度康的耳边被轰雷般的应和声接连震动了七次,整个军中都是声如雷动,等到声音平息下来之时,他的耳朵里,似乎还残留有一点嗡嗡的鸣响声,平生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在军中见识到这般场景。
他们板楯蛮人除了被汉军招募过,在汉军呆过的族人见识过汉军的阵势外,其他人都不了解汉军的军势如何。在他们看来,汉军应该和他们蛮兵差不多,有了先前叛乱时击败巴郡郡兵的经历,他们更对汉军有了轻视。
即使伏泉之后两番击败蛮兵,但在他们眼里,这都是伏泉的指挥导致,汉军的战斗力依旧不行。可是此刻,度康还未见识到汉军的校阅过程,就已经被这校阅的前奏给震懵了,难道他以前的想法都是错的?没有伏泉指挥的汉军,依旧是天兵吗?
耳边的震动远远比不上内心的震撼,帐内发布军令依旧,度康转头轻轻的看了看正襟危坐的伏泉,见他视帐中声响如寻常,一点也没有受到干扰,反而依旧在不断的下着命令,他的每一声命令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得到身边将帅的大声轰然应诺。
这些将帅不得伏泉命令,丝毫不动,一旦得了命令,他们眼中必会发出一丝血红的炙热。度康对那很熟悉,他知道那是对军令,对战争的渴望,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些将帅一定精锐异常。不由得,度康对伏泉产生一丝佩服,巴郡的郡兵在他手里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擂鼓、吹号,众军按各部计划,校阅演练!”
“末将领命!”
随着伏泉最后一声命令,这军营里早就准备好给度康看得校阅,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