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失足兵卒咫尺之遥处,轲比能脸色阴沉,身体紧贴着崖壁,并且不断地提醒前后探路士兵:“大家下马步行,贴紧崖壁往前,切不可往下张望……”
可是,即使在如何提醒,该发生的事故,依旧不少。在其身前,一名鲜卑兵卒正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段因为山泉激溅而湿滑无比的山道。
不曾想,脚下一滑,骨碌碌地摔倒在地上,随后又顺着斜坡往外缓缓滑去,眼看就要滑过缓坡,而坠入陡坡乃至坠落壁立地山涧时,轲比能眼疾手快,用他那强健有力地大手横空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对方的右手道:“小心!”
一把拉住那鲜卑兵卒,轲比能轻轻地将他拉了回去,这才心有余悸地爬起身来道:“该死的山路,定要小心才是,否则性命难测……”
“诺!谢轲比能大人。”
……
汉与鲜卑激战的草原之上,藏身于汉军营寨的万余汉军,就像一头装甲乌龟一样,死死的呆在鲜卑人面前,他们如果想报仇的话,只有强攻一途,再无其他办法,而今天,预定内外夹击的日子未到,所以鲜卑人必须要继续进攻几次,从而保证汉人不发觉才行。
当然,这种消耗炮灰的佯攻,却不是和连心疼的,甚至对于这种合理消耗魁头、步度根兵马的事情,他还是十分支持的。
随着和连一声令下,一万多鲜卑骑兵就像就像是一群疯狂地蚂蚁,朝汉军营寨发起潮水般地进攻,与此同时,营寨内汉军的反击也如期而至。
“咻!”
“咻!”
“咻!”
……
只听得一声隐隐地尖啸划破长空,然后无数支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地轨迹,最终再次降临那些冲锋的鲜卑人身上。如同昨日的事情依旧在慢慢上演,不过很奇怪,今日汉军造成的伤亡比昨天还要低,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杀!”
“杀!”
“杀!”
……
激烈地杀伐声便从汉军营寨周围不断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无数地汉军将手上的箭矢纷纷还记,倏忽之间,又有无数支箭矢,从汉军营寨中上攒射而下,落在鲜卑军阵里,再次带走不少鲜卑兵卒的性命。
不过,今日尚好,虽然宛如昨日情景的再现,不过鲜卑军还是再又一次受到了汉军的伤害,付出了几千人伤亡代价,可谓是都不讨好。
当然,对于鲜卑人来说,值得欣慰的便是,此刻在汉军营寨前的壕沟、铁蒺藜等阻碍鲜卑骑兵行进的东西,已经全部被鲜卑人用自己同僚的尸体清理干净了,也就是说,再次进攻,鲜卑人完全可以凭借马力的优势,直接攻到汉军营寨旁,再也不用担心在营寨前不行,成为汉军的活靶子了。
与此同时,就在汉与鲜卑生死交战时,远在西方的弹汗山里,也再一次迎来了一支西方的轻骑兵,这支轻骑兵自然不是别人,便是张奂命令作为凉州军先锋的马腾所部。
和连离开弹汗山时,为了收拢人心,同时也希望能检测汉国边塞的动静,所以留下了数百人看守王庭,监视离鲜卑最近的汉国并州和幽州,有没有兵马出塞。
在何进和宋酆的兵马相继出塞,向弹汗山行军之时,他们便派人告信于和连了,本来打算今日趁着汉国边军未来之时,便东进与和连会合。
只是,很显然,这些只注意南方汉军兵马动向的鲜卑人,完全忘了汉国还有一支可以从西方行军的部队,因此当马腾部队率兵从西方袭击他们时,等到两军交战,这些鲜卑人才如梦初醒,不过这已经迟了,没有意外,留守的鲜卑数百兵卒全军覆没。即使有十数鲜卑兵卒,见形势不对,提前溜走,也被马腾所派的羌人骑兵追上猎杀。
伏泉所立的石碑旁,鲜卑人还没有重建的王庭再次易主,马腾在审问完几个被俘的鲜卑兵卒后,大致得到了一些消息,在知道伏泉对鲜卑人所做的事情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命人这几个鲜卑降俘杀了。
然后,马腾又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将此间事情告知张奂,信中除了告知张奂现在的战事如何以外,最主要的便是透露伏泉现在的处境,并且告知张奂,自己将要带兵援助,希望张奂加快速度。
接着,马腾在命令麾下兵卒休整数个时辰,然后大军继续东进,寻找汉军伏泉所部的偏师主力,以及伪酋和连的大军所在。
部队休整功夫,马腾摸着伏泉命人所立的石碑,心中佩服有余,也在想着自己如此前去是否合适。毕竟,张奂未来,自己就算和伏泉会合,也不过两万不到兵马,对付和连所部的五万精锐,真的是胜负难料,凶险非常。
也罢,富贵险中求,这不是吾马腾投军的追求吗?伏巴郡,尔可勿让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