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听到杨阿若此言,鲍出便知这好友伤势不算太重,便粗粗看了前方战场周围之后,带着杨阿若往右侧跑去,那里鲜卑人的攻势较弱,他们完全可以拿下对方的马匹,然后选择继续作战还是逃命。
两人分别捡了地上无主的长矛到了地方,眼见几名鲜卑骑兵,正追逐前方溃逃的汉军步骑,相互对视一眼,便快步跑到对方身后。然后为了以防万一,两人照着最近的一名鲜卑骑兵的后方刺去,只听到一声骨头崩裂的声音,那鲜卑骑兵只顾着追逐前面逃窜的汉军,根本不防后面有人。
在长矛穿透过脆弱防御的皮甲之后,那名鲜卑兵卒只能慢慢扭转头看着后方,而他的喉咙深处,却是发出一阵骇人的声音,最终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下来,长矛刺穿的胸口明明白白的告知其他人,他已经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无主的战马顿时悲嘶起来,鲜卑人的战马多数是那些骑士自小便培养的,当然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或许感觉到主人已死,那匹战马却是十分忠心围着战死的骑兵打起转来,竟是不忍独自离去。
不过,这样也好,眼见这马匹未跑,鲍出连忙上前抓住马儿的缰绳,然后在马儿不舍的嘶叫中,拉起依旧在地上喘息的杨阿若,从地上捡了把环首刀送他上马。适才两人合力将那鲜卑骑兵刺杀,鲍出还好毕竟没有大碍,可是杨阿若,却是因为本就有旧伤,之后又耗了不少气力,正在地上喘息,所以这才与鲍出让杨阿若先上马的举动。
而鲍出自己,则是继续找了根大戟,拉着杨阿若的马,准备寻找下一个猎物。只是,很明显,鲜卑人不是傻子,无论是后面正源源不断杀向他的鲜卑人人,还是前方刚刚还在追击其他汉军步卒的鲜卑兵,明显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很快,便见两人前后,无数鲜卑骑兵调转了马头,向着二人杀来,一时之间,两人顿时大惊。他们虽然是本地武艺高强的游侠,但并不说明他们可以以一敌百,况且这些以命博命的鲜卑骑兵,可不是那些下手还有犹豫的游侠,他们可是真正的能一刀将你杀死,绝不会用第二刀的主。
当家,杨阿若拉着鲍出上马,然后调转马头,往战场中军跑去,他们可不敢在此火拼,现在的形势是,能脱离那些鲜卑人便好。
可是,战场本就不大,汉军阵型早已被鲜卑人收缩压制,他们根本逃不了多远,很快便被书名鲜卑骑兵追上,四面八方的喊杀声顿时响起。马上的两人,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兵器,和那些鲜卑人相杀,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前来聚集,将汉军碍事的骑兵消灭,如果没有援军的话,孤零零起马的两人,在鲜卑人的车轮战斗下,下场基本也是显而易见……
“杀……”
鲍出仰首狂呼,手持长矛荡开左侧鲜卑人的弯刀,随后用力一勾,顷刻间便让那鲜卑人枭首。
接着,鲍出力气不减,戟锋带着一蓬血雾划中第二人,从将对方左肩皮甲空隙处,直接勾穿,引得大呼,接着便在对方大呼之时,对其脸部死死一刺。
顷刻之间,便杀鲜卑二骑,不过,鲜卑人毕竟人数占优,很快便有一骑持刀往鲍出右侧杀来,欲在其新力刚去,难以回力时,偷袭之。若无意外,鲍出定会被偷袭中伤,那是后果难料。
不过,在鲍出前方的杨阿若,在挥刀挡开前面一骑鲜卑人的攻击后,耳边听到右侧身后动静,连忙控马转身,然后极其轻巧的将那鲜卑人往鲍出致命要害捅去的弯刀一挡。
只听到“铛”的一声,鲍出的甲胄上划出一条白痕,原来是那弯刀在杨阿若的干预下,偏出了方位。回过神来的鲍出见此,双目一瞪,回手便是大力挥舞一戟,戟尖精锐的往那鲜卑人头上刺去,毫不留情的把这个企图捡便宜的鲜卑人斩杀。
“多谢!”鲍出哈哈大笑,虽然如今战场的形势不佳,但这并不妨碍天生热爱厮杀争斗的他大笑。
“勿需言谢,吾为报恩也!”杨阿若浅浅一答后,他这样也只是为了还刚才鲍出救他的人情,像他们这样的知名游侠儿最重情义,即使在战场上,也是有恩必报的。
“善!”鲍出当然知道对方意思,不过并未留意,而是继续杀敌,然而战场的形势已岌岌可危。
此刻战场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脸上的血珠不断低落,眼看着四周冲锋来的鲜卑兵卒依旧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杨阿若、鲍出对视一眼,暗道此番可真要凶多吉少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今天也许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后方汹涌而来,两人立即循声回首,只见他们身后,有一支身穿黑色铁甲的汉军骑兵,像一道等待已久的钢铁洪流一样,猛然席卷而来。
目力所及,汹涌而来的汉军铁骑,气势恢宏,和那些短兵相接后,和汉军步卒一样,四处逃跑的汉军骑兵不同,这些铁骑,浑身散发出一种恶狠狠的气息,两人知道,那是张公的精锐,是他们西凉军的精骑。
西凉军前,一骑如飞,马背上一条年轻骑士弯弓搭箭,“唆”的一建又是一箭,一名又一名西凉骑兵应声栽落马下。
真神射也!
见此射术,马背上鲍出、杨阿若的脸色顿时变了,因为他们看对方的年纪,明显尚未及冠,至多不过十七、八岁,可是竟有此射术,年轻之人中真少有之。